“双喜临门,这个字应该还是念喜吧?”程帆问道。,”余菁菁打了个响指“你蒙对了。”
夏天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摆出了一个自然的魅惑造型,又纯又欲。
程帆一怔,舔了舔干巴的嘴唇。
一个女孩子给自己听双喜歌,能不想入非非吗?
“是婚礼上的喜乐吧,”程帆再次求证,但内心已经笃定了,十有八九是对方在暗送秋波。
谁知余菁菁歪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道“上的喜乐。”
噗!
程帆像被人泼了盆凉水,本来已经开始畅想两人第二胎生男生女了。
原来她是真的有节目表演啊,不是借花献佛。
“拿着啊,发什么愣?”余菁菁白了一眼,嗔怪道“是不是饿傻了?”
程帆尴尬地摇头,戴上耳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平视前方的广场。
炙热的烈阳碳烤着大地,广场上有一个老汉,他戴着草帽,正在用鞭子抽巨型陀螺。
于是,长鞭炸开空气的声音定时传来。
树上的知了在鸣叫,沿岸商铺门口的吉娃娃都干不动了,懒洋洋地瘫在地上。
身不动,心却在动。
余菁菁的那侧飘来暗香,程帆又口渴了,拿起脉动瓶子咕隆隆地灌水喝。
“你真是懒人屎尿多,”余菁菁絮叨道“快,听歌。”
“嗯!”程帆颔首。
牛饮一顿后,似乎不那么口干舌燥了。
他开始侧耳倾听,随手剥开一小包牛肉干。
一开始,耳机中响起某种中国的丝弦乐器。
貌似是二胡?
程帆咀嚼牛肉干的动作放缓,认真地听起来。
二胡声如泣如诉,忧愁哀怨,奠定了歌曲的悲伤基调。
“果真是!”
配乐声渐渐淡出隐没,空旷回荡的男声入耳,背景音乐变成了钢琴。
鼓点声起,男声转为说唱。
这段说唱似乎是在质问命运的不公,急促的语调和潮涌般的奏乐将歌曲的情绪引爆了。
副歌前夕,冲破耳膜的尖锐的暴躁的流氓式的唢呐声响起,一下子将先前出现过的乐器风采压了下去。
浓烈的亢奋的激昂的唢呐声,配合着鼓点和架子鼓,十分抓耳。
陡然将人拉入那股绝望的悲愤的苦难的情绪中。
程帆愣住了,砸吧着嘴“唢呐还能这么吹?”
“对啊,”余菁菁按下了暂停键,喜欢的音乐被认可,她很振奋,并附和道“以前只是在恐怖片的丧葬情节听过唢呐,总感觉阴森诡异。真没想到,唢呐能吹出这种抓心挠肺的曲子。”
王柔佳对中国风歌曲不感兴趣,喜欢日韩音乐。
余菁菁在程帆这里得到回应,她憋了许久的歌曲共鸣倾泻而出,几里哇啦地说着闲话。
程帆一言不发,安静地用心倾听着。
等吃完第五个牛肉干的时候,余菁菁终于停下了歌曲听后感,问道“你能吹嘛?”
这话问的挺有歧义的。
程帆忍俊不禁,笑了笑,见余菁菁诚挚地望着自己,他干咳了两下“吹是能吹。但是我不懂乐理,得找我村里的师父帮忙。”
“那就好,”余菁菁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这年头,熟人里会乐器的好多,都是些吉他钢琴尤克里里,顶多会吹个笛子摆弄下古筝琵琶。要找唢呐选手真是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了,”程帆撇了撇嘴“吹唢呐可累人了,一口气上不来就升天了。”
这玩意儿,忒考验人的肺活量和换气技巧。
在农村的礼乐小队,基本都是膀大腰圆的大汉负责唢呐,瘦子很难驾驭这种乐器。
说着说着,程帆猜到了她的目的,询问道“你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