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风霁月的程帆不晓得白色卫衣的归处。
没有遭受网络污染的他不晓得恋物癖,即便略懂,也根本猜不到文静的叶沁竟然会作出这等事。
此时,他正坐在南湖岸边的凉亭上,听余菁菁说话。
盛夏的午后,热浪翻涌。
余菁菁坐在阴凉处,时间久了,薄汗打湿了刘海儿,紧紧贴在额头。
但她恍若不知,仍在兴致勃勃地阐述感想。
程帆的眼神渐渐飘忽,他的体力已经充分恢复,正跃跃欲试,想要继续疾走。
可是!
该如何开口呢?
人家女孩子从空调房跑下来,纯粹地聊个天。
自己却连最廉价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予,以后怎么好意思表白呢?
表白,对了,差点忘记这茬了。
要不就——现在?
程帆扭头瞄了眼余菁菁,少女颀长的脖颈白皙粉嫩,她的双手正在把玩自己皮包上的桃木棒槌。
貌似,她对自己身上的农村标签很感兴趣,从来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无论是寻常事物如布鞋、小饰品,抑或是农村趣事,只要程帆起个头,她就能一直津津有味地听下去。
那种全神贯注的模样,和现在分神的自己不同。
她是喜欢我,以至于爱屋及乌吧。
程帆不由自主地笑了,心中甜甜的,大脑里开始自动播放周董的同名歌曲。
“你在听吗?傻笑啥呢?”余菁菁使劲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嗔怪道“我在讲一件很严肃的事。”
“嘶,疼,”程帆吃痛,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扒开。
余菁菁却不松手,扬起下巴质问道“那你给我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啊,”程帆胡言乱语“我就是困了。”
余菁菁呲牙“以我十几年的班干部经历,谁在走神,我一眼就能看穿。”
程帆哑然失笑,他故意轻轻摩挲了余菁菁的手“我在想什么懂得都懂,不懂得我也不过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啊,嘶。疼疼疼!”
余菁菁又掐了一下“好啊,给我念《懂经》呢?”
程帆不好动手,只得从嘴上找回场子“大腿呢,你摸也摸了,是不是该负责了?我也是个黄花大男孩。”
“滚一边儿去,”余菁菁松了手,作出干呕状“脏了我的手。”
“那你回家洗手去,”话赶话的,程帆借机提出分开,他趁势先从长条凳上站起来。
余菁菁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有点不可置信“你干嘛呀?不是说今天不卖布鞋吗?”
“我——,我要走路,”程帆绞尽脑汁,开始扯淡“村里的大仙给我算了一卦,说这礼拜在南湖边儿走路能祈福。这不,我专门搭车进城来了。”
“啊,”余菁菁眼睛一亮“就是那个用艾灸治病的?”
程帆半天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自己给她讲过村里跳大神的神婆的趣事。
“那我走了,”程帆走了两步,刚想回头,背后迎来冲击。
原来是余菁菁撞上来了。
她捂着鼻子,埋怨道“你停下来干嘛?”
“哈哈,”程帆忍俊不禁“怪我喽?”
余菁菁“不怪你怪谁?”
程帆“我听人说追尾了的话,貌似后车无条件全责。”
余菁菁摊手“这里没交警,而且我是流氓,法律对我不好使!”
两个人唧唧哇哇,像极了小学生吵架,掰扯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分别后,程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步数63575。
钱在快快回家!
程帆咧开嘴笑了,瞅着湖边的商店,跑去用6块的高溢价买了一瓶脉动。
“现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