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由土豆烧狗肉构成的。前几天我弄到一只野狗,把它在火堆上处理妥当后挂在了房梁上,据说这样做成的熏肉可以保存很久都不会坏,因为没有细菌和苍蝇喜欢这种烟熏的环境。而土豆,我意外的在庇护所周围的泥地里面发现了很多,看样子是有人刻意种植的,这种块茎植物生长在地下,顺着它们的叶片摸下去,挖开土壤就有惊喜。
熏制而成的狗肉虽然干硬而且味道不正宗,但是依然抵挡不了我的食欲,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吃光了。我甚至还想要多来一点,但是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太过于沉溺在这种温软之中。
我在外面的水井旁边把铁锅洗干净。经过那火堆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尸体已经基本焚烧完毕,连骨头都成了焦炭。烧成这样,看来尸体上的脂肪最后也被点着了,成为了绝佳的助燃剂。
火堆里面已经没有明火,只剩下烟,今天没有一丝风,烟柱在天空中飘得很高,仿佛一根天地之间的水粉线条。我拿着铁锅,凝视着烟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烟柱,在森林里面隔着十几公里都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身在野外,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引来救援的话,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生起一堆火,然后往火里面丢一些能够生烟的东西。
我顿时脊背发寒起来,该死!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连忙把火堆破坏,还往上面撒了点土。烟柱戛然而止,但是升起来的烟柱依然遥遥在望。
今晚有很大概率不能好好休息了,我迅速动身回到庇护所内,把发电机一把关闭,接着把一些重要的武器弹药迅速通过铁梯转移到二楼。当我确定没什么东西剩下的时候,又揭下床单和被子也丢了上去,今晚就在二楼休息。
我并不是畏惧野人和其它的什么东西,而是畏惧人心。今天我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有可能会在将来染指猪圈,那么最好的防止手段就是把我处理掉。
即使是我的错觉,我也不希望我在睡梦中被人拉起来,像一头猪那样被绑在树上放血割肉。
在我已经来到二楼的平台上时,我把铁梯子从墙边抽上来,放在我的脚边。
树林很安静,其中偶尔传来虫鸣声和归巢飞鸟的叫声,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唯一的光源是月光。
然而一直等到了九点,十点,也没有任何动静。我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翻了无数个身,彻夜难眠。树林依然安安静静,有风吹过的时候,树叶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挲声,簌簌声响成一片,一直传到了天际。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了沙沙的说话声,原本以为是做梦,然而话语声越来越清晰。一直传到我的耳朵,当到达我几乎能够从话语声中分辨出含义来的程度时,我一下子惊醒了。
黑色的天幕中闪烁着美丽的群星,然而群星之间,还有几根苍白的光柱来回晃动,像是二战伦敦市中的探照灯一般。
我翻身往树林中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让我感觉身上的血液在一点点结冰。
树林之中,至少出现了五条光柱,还有人谈说话的声音,我还看见了不稳定的黄色亮光,应该是有人手里拿着火把。
野人不可能使用手电筒和火把,这些人只能是村民。
一束亮光冷不丁的朝我射来,差点照到我,我连忙缩下头,在地面上摸索着打开每把枪支的保险。
我现在有两把土制的霰弹枪,一把手枪,只有六发手枪子弹,还有一些石块,能够用来投掷。
那边的人数还在集结,手电筒的光柱越来越多,我估摸着大约有十到十二个人在树林之间。或许是因为经验不足的关系,他们并不掩饰自己的行踪,我还看见了火星子,有人在抽烟。
这样的行为自然引来了森林中的野狗,那边传来了短暂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