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一坐,对峙般的形成僵局,似乎没有一个人想要先开口。
有一个人走到虞谦的身边,跟他汇报着这几个小时之内的大致情况。
虞谦一直沉默地听着,面容之上带着绝对的威严,令说话者不禁觉得有几分胆寒。
安静的医院过道,没有人出声打断,来汇报的人很快就说完了,他在等待着虞谦的回应。
但虞谦却是从始至终没有说半句话,男人周身的气场凛冽,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爆发——
那人只敢小心翼翼的请示了下,就赶忙退了下去,像是怕受到波及似的逃离那个地方。
虞谦看着坐在地上似乎是瞬间被跌碎了傲骨的虞渊,冷着嗓音开口道
“这就是你当初所说的,你有能力保护你的母亲,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常年都久居于上位者的威严,让虞谦即便只是轻声开口亦带着绝对的威视,令人畏惧。
然而在这一点上,他们父子两个又是莫名的相似,虞渊丝毫都没有被虞谦的气场所镇压,他的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嘴角轻扯,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
似乎除了戎安筠,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的情绪有所起伏。
虞谦接着出声斥责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会为你天真的愚蠢付出代价,我说过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你的母亲考虑。
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你早点劝她回a市的话,事情就不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虞渊想要立即出声反驳他,但是却觉得自己的嗓子疼痛难忍,像是发不出声音似的,他隔了好半晌,才轻咬着牙口说道
“我也早就跟你说过——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
当初究竟是谁把她从a市逼走,让她拖着病弱的身体,也要义无反顾地逃离你的身边。”
犹如受伤的困兽,虞渊的嗓音嘶哑,他的喉咙口像是沾染着一道腥甜。
虞谦的眉头霎时之间深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反驳。
到了临近晚上,叶梓茜才被叶铮延接回家中,她的手上还插着打点滴的针头。
晚些时候还会有医生来家里替她挂点滴。
叶梓茜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如今她已经恢复清醒了。
也清楚地记得昨天发生在家门口发生的事,记得在大雨之中虞渊决绝离去的背影。
叶梓茜坐到屋内的地毯上,翻看着昨天被自己抱回房间里现在还有些微湿的物品。
那个纸盒看起来已经残破不堪了——
也装不了什么东西。
叶梓茜抬手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取了出来,摆放在地上。
明天她就要出国了,叶梓茜的行李还没怎么收拾,她想把这些东西好好收拾一下,能带出去的她想要统统都带出去。
连叶梓茜自己都不清楚她大老远的带着这些“破烂”出国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能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怜悯和哀悼吧?
已经没有人要它们了,如果连她也不要的话,它们就只能完全被抛弃了。
而叶梓茜不想要丢掉它们……
叶铮延拿着热牛奶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叶梓茜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收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叶铮延瞧着她这副样子,顿时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叶梓茜的头发披散着,因为生病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她抬头看向叶铮延的目光难掩脆弱。
看着叶铮延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叶梓茜下意识的轻声出口唤了句
“爸……”
她似乎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又觉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无从解释。
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