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给家公和家母过,自己的寿辰只是容许自己喝一点儿酒,但还是给家母过。”
刘病已点了点头,“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应当!应当!”
王谏大感惊异,“哦?还有这说法?为所未闻,但确实有道理。”
两人又把话题扯回来,“就算是把他调到鲁国,过几年当人们忘记他在杜县的所谓政绩后,也会把旧账新账一起算!”
王谏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深深地叹口气。
“公子也不怕老夫把这话告诉了他。”
“尽管去说,那样的话他的最终下场只会提前一些,而尊驾也失去了大好前程。”
王谏沉思片刻,朝刘病已弯腰拱手,“老夫愿意跟随小公子。”
刘病已笑了,“跟着我没出息的,我现在是一名乞丐,如果我是丐帮帮主的话,兴许会聘请尊驾为我的军师。”
“可你不是一般的乞丐,是皇上御批的奉旨乞丐,目的还不是为了解决流民问题找良策。”
“好了,你我也别互相吹捧了,把此案趁早了结了,我许你一个好前程。”刘病已冲他微微一笑。
王谏见他眼神坚定,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便再次拱手行礼,“老夫谢过公子垂爱!”
“我已经通知了桑大人,昔阳家的嘉奖明日便可抵达,你们要抓紧时间了,别让他借着新官职,上京告了御状。要知道虽然是虚职,但也享受同等的朝见待遇。他若去长安告状,陛下不能不见他。”
“老夫知晓,一定催促大人尽快办案。”
两人不觉间走到了树林深处。
还没等到王谏看清楚面前的两位大小姐,却听到有人对他喊了一声:“师父,您怎么来了?”
王谏定睛一瞧,原来是许家的大小姐许萍儿。
他当年就是在给她当了几年教书夫子,才得到了许广平的推荐,给如今的杜县县令当幕僚,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萍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小团团此时却仰着小脸蛋,奶声奶气地说到:“好看的叔叔,好看的姐姐教我练武功呢,你俩都会武功,模样都那么好看,真的很般配!”
王谏一听这话,瞧了瞧羞红了脸的许萍儿,又看看抿嘴偷笑的刘病已,顿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杜县东南城的流民走得差不多了,数量有近两万人缩减为不足一千人。
大量流民分批次朝着四面八方踏入归乡的旅途。
伴随着流民而去的还有杜县流民的应对政策:发粮、发钱、发木车,还有护卫。
沿途其他地方的流民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别人有,我们怎么没有?同样是流民,难道流民还分个三六九等吗?”
“既然杜县什么都有,那咱们也去杜县,杜县不行,就去长安,让天子为咱们做主!”
有人带头,便带动了大量的流民朝着杜县和长安的方向奔涌而去。
官道上顿时形成了一大奇观:一股朝气蓬勃的流民推着车子,载着粮食和老人归乡;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饥寒交迫、面瘦如柴的窘迫流民拄着拐杖,急匆匆朝着杜县和长安的方向奔去。
不时有流民高声呐喊,加油鼓劲,相互间涌动着难得的默契。
这算是温柔的流民,而脾气暴躁的流民直接在当地打砸起来,他们冲进县衙,烧毁房屋,见差役便打,发泄心中的不满。
“不患寡而患不均,别人凭什么能有,而俺们凭什么没有!”
“砸!给俺狠狠地砸!”
“揍这帮不干人事儿的家伙!”
……
各地对于流民暴动和流向的奏折如雪花一样飞入长安。
刘彻紧急开了内朝会议,气得把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