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愿吧,维多维尔,一定要果断——我原本认为,这些话应该是你来同我讲。”
“......对不起,莉尔。”
是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更没有什么是空虚而毫无依靠的。
强大的帝国,强大的文明依靠外力的拉拽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强大,或者说,可以得到自己的强大,但是那其中无比微弱的概率坍缩和可能越过的痛苦超乎想象,已经被认为无限接近于不可能——帝国曾经做到了相当的部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那一部分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强大已经被杀死。
发展过程中必然会付出代价,并且毫无疑问,会付出很多次代价,而付出这些代价时,极有可能一切无法预料,这意味着代价将会无比惨重。没有人能时刻保证正确,没有人能时刻保证合适,更没有人能保证一切永远都是团圆和美好。
曾经,星明文明不过是一个被一脚踢出世界屏障的、挣扎求生的虚空虫豸。上一个纪元,帝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无限强大,帝国的舰队荡平了虚空中的Σ污染枝干,将每一座Σ的巨型设施彻底粉碎,帝国摧毁了那座巨大的大陆,将一切或者有危险或者被自己作为目标的存在尽数烧成了灰烬——那堆灰烬中,有无以数计的、同曾经的帝国一样的“虫豸”,而根据虚空巡天雷达的观察结果,或许被帝国摧毁的虚空秩序里还包含了相当数量的高明文明,那些文明之中最强大的存在可能占据着相当数量的世界。
曾经的虫豸化为烈火,烧光了可能是从上一次烈火席卷万物之后幸存下来的其他虫豸、其他存在与承载那一切的森林——可以说,帝国没有给它们机会。
对于现在的帝国而言,有太多的万幸,对于其他文明而言,幸运与不幸都没有价值了,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去衡量它们。
或许并没有明确而直接的表达,但他们是帝国网络中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古老的高位节点,他们交换过生死——言语与心灵的限制,又怎么可能阻碍他们?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星球的极地区间——应该被认为是天极的烈阳天顶上,矗立着一座庞大而辉煌的金字塔。那座金字塔的身周,环绕着无以数计的、各式各样的符文和编号。其中有帝国从古到今用过的文字和逻辑串,也有相当多的部分帝国从来没有“见过”,或是说从来没有“正眼见过”,而对于它们的研究和破译直到今天也还在进行,甚至其中可能有相当数量的符文因为客观客体与叙事本身均已丢失导致它们永远都无法被破解出来……
这座表示纪念、回忆、改变与前进的纪念碑释放出的光芒已经在这里明亮了千万年。
“这也是积淀的一部分,我们看得到的一部分,还有难以想象的部分在整个帝国的每一个细节中被铺就。”维斯瑞凡忽然说道。
“怎么忽然这样说?”维多维尔看向了那个背影,“哦,明白了……”
“我不仅仅只有星明文明和我自己的记忆,我还有至少一个世界的记忆和一部分来自于Σ“人”的记忆与经历——我的记忆中,我能看到的所有强大存在都前后叠合着无数这样的事件与事件引发的思考和无数次规模可能足以撼动虚空的行动。我能看到的文明里,没有强大是天生的,也没有只是在嘻嘻哈哈之中就能轻松获取生存、技术和强大的存在。”
“即使是我们,也不过只是整个文明历程中的一部分,过客,我们并不永恒,没有人是永恒的。”
维斯瑞凡眨眨眼睛,“虚空中,可能是所有的存在都经历过类似的事件。或许这其中也有许多与我们不一样的过程,背景与客观环境不断不同可能造就并不一样的认知观念。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无论结果如何,这过程中必然是严肃和充满血泪的——众神同样如此。”
“众神……对于Σ文明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