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金子搁在身边就像一团火,不烧死人才怪。
孙权一夜无眠,坐到天亮终于想通了,一夜暴富人前显摆,定会遭人猜疑嫉妒,搞不好会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装穷相对比较容易,只要天天躲在家里吃肉即可。
孙权要成全对李长安的承诺,但他私下却做了一件不是很仗义的事情,他将李长安给他的那一小块金鉈,换成了所有金子里面最大的那块,给自己留了下来。
二少一向财大气粗,视金子如粪土,就是我孙权从中拿了最大的一块,他也不会在意,因为这堆金子具体有多少,我孙权比他李长安心里清楚。
一大早,孙权便肩背箩筐,里面藏匿着李长安的重金,上面放了镰刀斧头等干活工具之类,到了刘府对面的刘家大宅门口,也就是原来的李家大宅门口。
孙权迈腿跨上刘家的高门槛,就要进去,却被站在门内的刘家护院一把推了出来,孙权差点失去平衡摔倒。
护院骂道:滚开!刘大人早晨不会客!
孙权站定:本监和刘大人有约,见他交差还不行吗?
护院说着就要关门:不行,不行!快哪儿凉快哪儿去!
孙权腰里拔出刀来,猴子一般嗖地跳进门槛,他就不信一个看门狗,比他一个官差的狱卒还要嚣张。
孙权挥刀骂道:你算老几?老子吃的可是官差,今日非面见刘大人不可!
那护院身高马大,见孙权骄横硬闯,便扳了扳手腕,松了松筋骨,扎起攻势,貌似要扑过来生擒孙权,再把他揪起来摔出门去。
那护院抬脚刚要动作,刘清水突然从影壁后闪出,厉声喝道:且慢!都是自己人,闹什么闹!
护院见状,知趣走开,刘清水走到孙权跟前,笑着问道。
这么早光临寒舍,是昨日给你的酬劳太少还是?
孙权急忙答道:哪里,哪里,多了,多了,大人重赏恩施,本监寝食难安,听闻大人乔迁新居,故今日带了器具,特来帮忙干活可否?
刘清水看了看孙权背篓里的器具,正是用得着的去处,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这个斗鸡眼确实圆滑精明,拍马屁比较及时舒服,加上自家最近不费分文,得了李家的大宅田产,心里高兴,也没多想,便喊来管家带上孙权,去清理李家那个杂草丛生的后院去了。
管家带着孙权推门进入后院,只见里面野草纠缠,歪树疯长,一些陈年旧货,破车烂框,朽木车辕等横尸遍地,墙角的马房早已半边塌陷,上面成了飞鸟的安乐窝。
一面通体发黑的大水瓮,稳稳地竖立在马房对面的墙角,水瓮里面竟然长满了碧绿挺拔的翠竹,估计水瓮下面就是李长安所说的枯井了。
管家指指点点,纠结半晌,最后让孙权把里面所有死物活物统统清除烧掉,只留那面翠竹满满的水瓮,也别糟践了这一处美景。
孙权扔下背上的背篓,手提斧头,豁开野草,走到马房下面,找到那根摇摇欲坠的顶梁柱,挥斧砍杀下去,马房瞬间陷落在地,上面飞鸟扑腾起来,纷纷出逃,一时间搞得后院鸡飞蛋打,尘土飞扬。
浑厚的灰尘四处弥漫,呛得那刘府管家支撑不住,急忙捂着鼻子眼睛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孙权见时机已到,走到墙角搬开水瓮,再发力推开水瓮下的石板,一眼枯井呈现在了孙权的眼前。
孙权走到门口,大声咳嗽着左顾右盼,哪里还有管家的影子。
孙权从背篓里取出李长安的重金包裹,走到枯井跟前,然后转头天上地下,目光四处周旋了一圈,确保没人偷窥,这才毫不犹豫地将包裹扔了下去。
孙权站在枯井边等了片刻,等听到器物落入井底的声响,便推动石板,盖住了枯井,把那大水瓮归位,然后找了一些朽木干草之类,堆在了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