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从奴婢手中买下那欢好药和生子药方的就是她。”
听到那内侍的话,赫连容惊得险些没背过气去,她如何能想到,自己努力想要隐藏的事情,居然就被眼前这个不知死的内侍道了个干干净净,还是在永宁郡主的面前!
永宁郡主是谁,那是帝后的表妹,便是她家昭仪和六宫的贵主都要给几分客气的人,若是她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呈给了陛下,到时害了她家昭仪不说,她这个小小奴婢只怕是第一个赴死的。
“郡主,他、他胡说,我从未见过他,真的从未见过他——”
眼看赫连容惊得跪倒在地上,忘了礼节的不再自称奴婢,那急切的模样好似溺水之人,即便看到了手边一根枯草,也妄图强拽着不让自己陷入这急流中去。
李绥却是并未显露太多意外和讶异,反倒是低眸看向脚下两个人悠然平静的道:“我这人向来懒怠,不爱分辨真伪,既然你们各有各的道理,那便带着这些证物一同到圣人面前自辩,岂非跟简单?”
“不,不,郡主,奴婢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听到要面圣,那赫连容如何跪得住,此刻已是如芒在背一般,禁不住连连磕头乞求。
反倒是一旁那内侍相比起来,此刻更像是一潭死水。
然而李绥对此连眼也未抬,便拾起手边一卷书,抬手指尖慵懒地摆了摆,便见一旁始终不语的玉奴脸色一沉,已是毫不留情面地上前拽住那赫连容便轻巧地拖了起来。
原本赫连容还想要垂死挣扎,却如何能想到身旁的玉奴看似文文静静的模样,竟是比她这个积年累月纵马于大漠的人力气更大,此刻的自己在她手中竟无缚鸡之力般,只任她手中稍使力,便觉得自己的手臂险些被卸下来。
只这短暂的间隙,赫连容已然被拖行几步,眼看着离软帘越来越近,而座上的永宁郡主仍旧好整以暇地翻看着手中书卷,没有丝毫被打扰的情绪,赫连容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命在眼前这位世家贵女面前,不过是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
她,当真是能要了她的命的——
“郡主,奴婢错了,奴婢不敢诓骗,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奴婢饶了奴婢的贱命吧,奴婢真的是被逼的——”
眼看已被玉奴无情拖拽至软帘后的赫连容瘫软如泥地跪在那儿,头发散乱,泪水模糊了脸,李绥才终于将目光自经书上挪开。
“你要知道,我的性子不比淑妃温柔,我们玉奴更是不似玉宵那般怜香惜玉。”
听到李绥语中的提醒,赫连容如何不明白其中之意,只见她身形一震,惊讶地看向面前笑不及眼底的少女,当即低头颤颤巍巍道:“是,是。”
在李绥的示意下,那内侍被带了下去,赫连容努力抑制住颤抖的身子,才勉强说出完整的话来。
“是淑妃设计我们昭仪,我们昭仪原只是要那生子的药,是淑妃,是淑妃用刚才那内侍设下圈套,以奴婢的性命相逼,让奴婢替她盯着昭仪的一举一动。”
听到脚下的人一字一句渐渐低沉下去直至消失,李绥眼底微挑,不紧不慢道:“然后呢?”
听到李绥的问话,脚下的人抖得越发厉害,却是久久不敢说出来,李绥见此秀眉轻皱,唇边的笑却是不减,反倒是意味深长的岔开话题道:“你可知我是从何处寻到这吉祥的?”
赫连容闻言胆寒地摇了摇头,自然知道李绥口中的吉祥就是与她交易的那个内侍。
见赫连容不解其意,李绥渐渐倾下身子,明明默然不语却是让赫连容周身泛寒。
“是在乱葬岗上,死人堆里——”
当李绥顿住前倾的身子,在赫连容一步之遥的位置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时,便清晰地感觉到面前人已是禁不住地哆嗦起来。
“你既然见识过淑妃的手段就该知道,这宫里可不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