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姓褚的这都没死!
当敌将长槊几乎擦脸刺过,苏释依鲁将对方含恨表情尽收眼底,贴心给配了旁白。这不仅是敌将心声,也是他心声:“三打一还被姓褚的翻盘,活着窝囊,死了干球!”
面甲之下,他老脸发红,又气又怒。
以苏释依鲁对褚杰的了解,战后怕是要受对方不少的白眼。褚杰一打三,三个实力都不俗,而自己一打二。两人同时开战,结果褚杰先结束战斗还一口气收下三颗首级,苏释依鲁这边毫无进展不说,还被敌人长槊大刀逼得上蹿下跳,这不是他无能是什么?
回头褚杰啥都不用说,只需投来一两眼意味深长打量,嘲讽力度就能直接拉满。未来几年,他都无法在褚杰跟前挺直腰杆。光是想想那个场景,苏释依鲁半夜都能气醒!
两名敌将也未曾料到这个局面。
一时心中生出几分怯意。
不是所有武胆武者都以马革裹尸为荣。
在诸多国家无法稳定提供大量的武运前提下,投身军戎的修炼速度并不比隐居世外快多少。许多为国出战的武将,要么一开始就出身在那个国家,要么被荣华富贵吸引,要么受浩荡君恩想回报明主……原因不一而足,一旦势力覆灭,有人逐利改换门面,也有人选择隐居市井。后者或是年少时见惯风浪,或是心灰意冷,又或是专注武道长生。
故而,当二人眼睁睁看着褚杰连杀三人,他们心中有些懊悔,懊悔自己不该被中部分社三言两语撺掇。眼下可好,真是骑虎难下。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武将对垒打得就是一股士气。
一点点的怯意足以打破天平两端平衡。
褚杰脸色苍白如纸,七窍流血的模样更添狼狈。源源不断的血正从牙床沁出,他舌头抵着脸颊,一连吐了好几口血沫才勉强压下那股恶心。左臂臂鞲仅剩残片,肌理裸露撕裂,血流如注。数条扎眼的血色小蛇正顺着五根手指蜿蜒下淌,在地上汇聚成血洼。
医队早就严阵以待。
康时前脚将褚杰移花接木救下,医队就提着医箱跑来,只见她双手快出残影,十数根半透明长针封住最出血口,伤口外翻皮肉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缩小,甚至连被撑出细密裂痕的武胆也逐渐焕发新的生机,似有汩汩暖流从经脉回灌丹府,脸色好转不少。
“幸好,刚才手边就有个俘虏。”
康时收回搭在褚杰肩上的手,他用倒霉催的俘虏换回了褚杰,还有一个俘虏正被五花大绑丢在他脚边,显然是给苏释依鲁准备的。
别看苏释依鲁对康国心思不正,始终存了点儿反心,但这老东西要是随随便便就死在战场了,康时回去就得被罚俸贬官。无他,苏释依鲁活着有助于乌州地区稳定,他死了,康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顶替上来,新人可未必有这老东西知情识趣。
于情于理,康时都要吃一顿排头。
为了前程着想,他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褚杰循着微弱声音方向抱拳。
哑声道:“多谢军师救命之恩!”
“谢什么谢?这话就见外了。”
康时也是压力山大啊。
苏释依鲁死了,康时要面对安抚乌州的烂摊子,贬官罚俸是基操,褚杰要是死了,他更讨不了好。且不说褚杰旧部势力,光说褚杰那个姓褚的竹马就第一个跟他翻脸啊。
这俩大宝贝,哪个都不能出事。
随着狂跳心脏逐渐恢复正常频率,褚杰这才有了捡回一条命的劫后余生之感。他飞快眨眼,适应近乎漆黑的视野。医队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声问:“大将军无法视物?”
眼白部位被浑浊血色浸染,瞧着骇人。
褚杰朝着声源侧耳:“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