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动心,然后想要跟风去种植跟他们一样的产品。
于是乎,令本地农资店尴尬的情况出现了。
部分种子没有还好说,大不了去跑到外省去找当地的种子公司进货;但是,这些种子该如何去衣、催芽、播种、水肥管理、打药,他们却不知道,这就要命了——就拿辣椒来说,虽然名义上都叫辣椒,但实际上它有数百个品种,每个品种的适性、抗性、病虫害预防特点、水肥管理办法都有或大或小的区别,一个环节疏忽,很有可能就是品相不好,或者减产甚至绝收,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换位想想,当你拿着某位新来的学霸的试卷偷偷地向以前那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同桌请教,结果发现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发出“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的感慨,然后对于同桌的信心瞬间降低一大半?
如果一次两次还好,或者难住农资店老板的只是一两种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种子或农药倒也罢了,大不了亡羊补牢,恶狠狠地缺失的功课补回来。
但问题是,那些大种植户又不是只种一种两种农产品,而由于生产模式的差异,在有对标物可参考的情况下,那些老牌的本地农资商店所欠缺的农资商品和技术知识又何止种子、农药这些东西?
于是乎,嗅到了新商机后,一些新农资店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里面的一些农资商品看起来也更加诱人,而那些老牌的农资店,似乎也逐渐地没那么有吸引力——虽然说那些新农资店里面的某些商品并不能赊欠,也不会提供贴心的技术指导,但利益动人心啊,为了能在土里多刨点食,承担点风险又怎么了?
4、那些越发猖獗的“专家会销”,更是从他们这些老牌农资店的碗里狠狠地抢了一大波业务。
有过农村生活的同学应该都还记得,小时候每隔一两年,总会有一帮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农业专家”,敲锣打鼓地跑到村子里来推广他们那些号称“获得了诺贝尔奖”、“华夏十大科技发明”的成果——在他们嘴里,他们研发出来的那些种子、化肥、农药,简直成了十全大补丸,牛叉地能在月球上开花结果不说,还能省心到播下去几乎就不用管,坐等亩产万斤。
虽然打从80年代中期开始,这些以中原三省的人为主,其余省份的成员为辅的骗子团队每年都会从北到南,由吉省出发,直线穿插到广西,一路上靠着人模狗样的形象包装、激情四射的演讲和堪比专业演员的“托”,委实坑害了不少村民,但进入千禧年后,这种行为越发地猖獗起来,几乎每年都会换着团队光临一遭。
但凡接触过这种会销的同学都知道,人家这些宝贝是以“套餐”的形式来售卖的,种子、肥料、农药,缺一不可;而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必须要一次性购买一年的量。
或许是那些“专家”太过道貌岸然,或许是那些亮晃晃的证书和“采访录像”委实太过唬人,或许是那些穿插在村民中的托太能烘托气氛;又或者是那些村民这些年真的穷怕了——总之,虽然临县某被骗的新闻时不时地被爆出,但几番犹豫下,还是有不少的村民捧出所有的家底,从“专家”们的随行车队上吃力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忐忑与希望回到了自己家。
地球人都知道,在基层农村,农资商品从来都是存量市场,每年都被骗了那么多人,在那些“伟大的发明”彻底颗粒无收之前,那些农户怎么可能跑到本地的农资店里来买东西?——即便是发现自己被骗后,欲哭无泪的农户前来赊销农资,往往也不可能在一年内就靠着售卖农产品彻底把债务还清,因此对于那些老牌农资店来说,这些后来追补的单子,完全是一笔“不接,于心不忍;接了,三年难以回本,还平白增加自己资金压力”的烂账。
事实上,杜老板糖果盒里那些没写还款日期的欠条里,有将近1/4是这种情况——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