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一个惊人的战报传回了河州。
一支陇右军从北边突然攻入大夏县,随即与杨错军会合,将河州军一万一千人包围在了东谷。
时至十一月中,已进入寒冬季节,四野一片枯黄景色,看不出半点生气。
天空中浓云密布,大有黑云摧城的架势,凛冽的北风将枯枝、残叶、乃至一切附属于地面的东西都卷到空中,然后再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河州郡,东谷县。
一座并不很高的丘陵上,杨错与李泌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的河州军。
这里的河州军有大约有一万一千人,而陇右军却超过三万三千人。
在东谷县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陷入重重包围的河州军基本上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但眼下,杨错还不打算将这只“瓮中之鳖”拿下。
这一万一千人,是一个筹码,逼迫河州刺史皇甫先投降的筹码。
据细作所探的情报来看,河州全州的守军也不超过两万人,这里被困的人马已占到河州守军的半数以上。
河州的所有兵马都是由前任刺史皇甫肃自行征募、操练,其中尤以一万多人镇西军战力最为强悍。
与吐蕃治下其他州郡的驻军不同,镇西军几乎可以说是皇甫肃的私军,即便玛祥仲巴杰也不能随意地调动、缩减。
也正因为如此,皇甫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万一千人的被困无动于衷。
“将军,看这天色,最多到今晚便要有一场大雪!”李泌将身上的裘皮披风裹得更紧些,借以抵御寒风,同时抬头看了看天,笑着对杨错说道,“一旦下雪,这一万多河州军就更难捱。”
“恩。”望着远处的随风不住飘舞的镇西军战旗,杨错点了点头。
韦皋率无当飞军攻入河州的行动,大大出乎了皇甫先的预料。
遭遇来自侧后方的突袭后,猝不及防的河州军虽然没有当场崩溃,但军中地辎重粮草却基本被焚烧一光。
随即,又因陷入团团包围之中,导致这支河州军无法得到粮草的补给。
如果不出杨错意料,最多再过一天,河州军中的粮草就会告罄。
届时不需陇右军动手。他们也会不战自溃。
即将到来的这场大雪,则更是雪上加雪。
现在我所要做的,就是等。
“踏踏踏……”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顶盔束甲的哥舒曜来到杨错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礼,“将军,河州来人了!”
来得好快呀。
陇右军,中军帅帐。
“下官河州别驾皇甫宁,拜见郡王!”一名锦衣儒士曲身向杨错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
“别驾请起!”杨错抬抬手,放缓声音说道,“不知别驾与皇甫兄是何关系?”
“已故的前刺史乃是下官的堂兄。”皇甫宁迅速回道。
“既是皇甫兄之弟,便不是外人。来人,为别驾看座!”杨错笑道。
“多谢。”皇甫宁谢过之后,这才入座。
叹了口气,杨错语带怅然地说道,“皇甫兄乃世之俊杰,不想中年早逝,可恨天妒英才。可惜……”
“多谢郡王!”皇甫宁面色一黯,声音略显悲戚地回道。
寒暄了片刻后,皇甫宁终于忍不住谈到了正题:“家兄和舍侄虽效力于吐蕃,但对郡王却也是恭敬有加,向来不敢冒犯半分。却不知为何郡王竟会兴虎贲之师加于河州?”
“别驾,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曾见过我前几日送于皇甫刺史的信件,所有缘由在那封信中已有明叙。”
没等杨错回答,就见李泌面色一整,肃声回道,“我只想说一件事,我家郡王为安定大唐西陲,必定要与吐蕃连番征战。吐蕃为了自己的大业,也会屡屡进犯我大唐的领土。两家早成不死不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