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皇甫刺史既附玛祥仲巴杰,便是我大唐之敌,兴师伐敌,何问缘由?”
“何况,鄯州、河州、叠州等地本就是大唐领土,收复故土,合情合理。”
皇甫宁面色微滞,一时无语起来。
李泌的话说实在“太过直接”,竟将皇甫宁原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堵在了腹中。
“我与皇甫兄有故旧之谊,实在不愿与故人之后真以刀兵相接。故而,我大军虽将这里的万余镇西军团团围住,却一直没有聚而歼之。”杨错和声道,“究竟做友或是为敌,全在皇甫刺史一念之间。”
杨错和李泌,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直接将皇甫宁逼到了无可闪躲的角落。
“天寒地冻,缺衣少粮,这万余将士恐怕坚持不了几日,还请皇甫刺史早做决断!”李泌拈着胡须,面上带着冷冷的笑意说道。
皇甫宁面上神色不断变化,沉默了片刻后,掏出一封绢书,颓然说道:“舍侄愿率全州百姓,重回大唐。”
临近黄昏时分,漫天的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
不多时,就将四野变成一片白茫。
冒着大雪,河州刺史皇甫先一行百多人赶到东谷县,向杨错献上刺史印绶,正式归降。
在这场短暂而流血甚少的战争中,皇甫先至少犯下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其一,在明知兵力不如陇右军的情况下,居然还派出了重兵妄图阻住陇右军。
反之如若皇甫先能将兵力全部龟缩在几座城池之中,根本就不会这样迅速地被逼至绝境。
那时纵然陇右军能够攻下河州,也必然费时耗兵甚多。
其二,明知陇右道拥有纵横大山的无当飞军,却对山岭毫无防备,以至于被韦皋直接抄了那万余河州军后路。
书生气十足地皇甫先,在军略方面比之乃父皇甫肃确实相差得太远。
若是精通军略的皇甫肃仍然在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受降后,杨错随即又将印绶奉还给了皇甫先,以自己的陇右河西节度使任命皇甫先为河州刺史。
与此同时,被困东谷县城内万余饥寒交迫的镇西军开始弃械受编。
仅仅七天的时间,河州便回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