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日黄昏时分,杨错和田神功会师于灵岩寺。
“灵岩寺被攻克这么多天,凤林关上的吐蕃军居然还未有所动静?”听了韩滉对军情的介绍,杨错不禁大感诧异地说道。
“其实严格说来,灵岩寺也算不上是被攻克的。”韩滉笑了笑说道,“灵岩寺守军不过数百人,大军合围还未形成,县令便已出城献降!”
此次出兵,韩滉随军为田神功参谋军机。
灵岩寺依离水,扼河州与凤林关要冲,军事位置相当重要。
这样一个必争之地,玛祥仲巴杰居然只留几百人。
“玛祥仲巴杰究竟在搞什么鬼?”杨错心中疑惑更生。
“湟水郡有什么动静么?”安思霖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
“虽然有兵马调动,但规模并不很大!”韩滉摇了摇头,和声说道,“吐蕃军似乎在故意躲着我们。”
韩滉说的不错,依玛祥仲巴杰麾下那完善的细作网,绝对不可能对陇右军的动向一无所察。
河州方面因地理位置特殊,且一开始就被田神功切断了北面的去路,或许皇甫先起先的告急文书没能传到河州其他郡县。
凤林关道路四通八达。陇右军又没有深入到凤林关后面的腹地。
那可是靠近鄯州的地方。
从田神功攻入凤林关到今天,已经超过十天,无论玛祥仲巴杰人在逻些城,还是留在莫离驿,都应该得到消息。
明知陇右军正在攻击河州,居然无所反应,这还像是玛祥仲巴杰的所作所为么?
以玛祥仲巴杰为人,即使在进攻吐谷浑,也绝不可能对陇右军毫无提防。
目下陇右军南定剑南,稳定了山南等后方,可说后顾之忧已消,完全有兴师收复大唐的可能性。
玛祥仲巴杰凭什么敢于放心地将“防守薄弱”的鄯、洮二州暴露在陇右军跟前?
照常理来说,玛祥仲巴杰该当“示敌以强”,即便两州的军力确实薄弱,也应摆出一副强大的模样,借以震慑陇右军,确保其幽州攻略的顺利。
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示敌以弱。
空城计?
还是……
杨错转头看了看田神功,他眼中同样闪现着疑惑的目光。
“前几日河州派往凤林关、湟水、洮州三地求援地信使放行了没有?”突然想了什么,杨错出声问道。
“放过去了,而且田将军还让风骑军佯装追击了十几里!”韩滉点了点头。
“有河州‘十万火急’的求援,玛祥仲巴杰应当不会无动于衷。”安思霖一扫原先的凝重之色,笑着说道,“再狡猾的狐狸。也会有露出它尾巴的那一天。他既然想搞出点花样,不妨就陪他耍上一耍。”
“思霖的意思是?”杨错将目光转向安思霖。
“既然玛祥仲巴杰自己不想露出‘尾巴’,就只好逼着他露了。”安思霖笑嘻嘻地说道,“一旦大军迫近凤林关,再北上直逼鄯州时,我倒要看玛祥仲巴杰还忍不忍得住。”
“吐蕃若有阴谋,极可能引诱我军深入河州腹地,而后再断掉后路,以图一举击破我军!”郝玭剑眉微扬,担心地说道。“如果大军攻入凤林关,再逼近鄯州,恐怕一时间不容易退出来。”
“这个勿需担心!玛祥仲巴杰当真想在河州诱歼我军,必然是从鄯州秘密调集兵马,经积石山,直插我军背后,断去退路。再以隐藏在河州腹地的兵马正面进攻。如此前后夹攻,使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安思霖摆手笑道,“如果玛祥仲巴杰存了这个念头,我是欢迎之至。”
“安公子有何妙计?”郝玭好奇地询问道。
安思霖举步来到摆放在帐中央的一个长约六尺、宽约四尺的巨大河州、鄯州和洮州的地形沙盘旁边。
“我意将大军一分为二,一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