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而不东进与史朝义合兵,目的可能有二。
其一,是为了压制田神功。
田神功麾下有万余精兵,再加上数千降卒,实力不容小觑。一旦叛军与唐军的大决战展开。任何外力的介入都有可能成为改变战局的契机。
因此,史朝义必须要将这个隐患解除。
其二,则是为了夺回新安、乃至整个都畿道做准备。
如果他们能够将唐军击败,失利后的唐军,最可能选择的退路,就是西向进入新安与田神功会合后,凭借新安之固,抵挡他们的大军。
如果以傅士则压制在新安附近,就可以将这一可能消祢。
史朝义及其麾下谋士考虑问题向来全面深远,但他未免也太过自信了。
不让傅士则东来,本就是一把双刃剑。
如果有了傅士则的两万兵马,史朝义自己的军力就能达到五万人马以上,仅凭他自身的力量,就可以与唐军一较长短。
反之,若缺了傅士则的兵马,史朝义手中只有三万人,实力与唐军就有了较大差距。
更何况,几次失败的阴影不可能这么快消散,叛军军心士气也肯定比不上唐军。
如此一来,史朝义就只能倚仗张忠志的助力。
诚然,史朝义、张忠志两军如果能同心携手,击败唐军并非不可能。
但,令杨错深感幸运的是,汝州城东的那一场血战,似乎沉重打击了张忠志的求战的决心,以至于他麾下的骑兵呈现“出工不出力”的趋势。
付出了近九千骑、步卒阵亡的沉重代价,总算是有价值。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被拖耗着,胜利地天平也在逐渐地向己方的天平倾斜。
然而,田神功刚刚送来的传书中,却说傅士则已经彻底放弃对新安的围困,正朝汝州急行而来。
傅士则这个“反常”的举动,只能用说明一件事——史朝义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恐怕是准备集中兵力倾力一击。
“踏踏踏……”
一连串脚步声响起,随后便是郝玭掀帘入帐,行礼后,急声禀报:“大帅,风骑军的斥候传来急报,说有大队叛军正由西面急行而来,目下已抵达龙兴县的柳林镇,距离我军已不足五十里。”
“居然这么快!”一旁的李泌微微皱眉,“看来至多到今夜,傅士则就能与史朝义合兵一处了。”
“先生,雨季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比起傅士则,杨错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件紧要的事情。
这可是整场战役的关键。
“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李泌这些天一直都在密切关注天文的变化,但他也只能推算出大致时间,不能准确到具体哪一天。
张忠志那多达两万余骑的北疆重骑兵,始终都是唐军的大威胁,甚至还要超过叛军。
但这支重骑兵并非没有弱点,他们常年生活在干燥多沙的北方,南下进入中原后,虽然可能在气候水土方向稍有不适,却并不影响战力。
但,这也仅仅是在没有下雨的情况下……
一旦下起雨来,整个平原黏性较强的泥土,就会变得异常湿滑。
习惯了在干燥的土地和草原上奔驰的北疆重骑兵,短时间内绝对无法适应在这样“特殊”的地形下行军作战。
如果这么容易就适应,那么骑兵就不会是古代最昂贵的兵种。
据孟起所说,当年羌族骑兵刚刚抵达山南西道的时候,就曾因此而大吃苦头,其后花费了数月时间,才勉强适应了过来。
依靠地形这一点,就能将张忠志那庞大铁骑集群的威力降到最低。
此外即将到来的雨季,又不同于一般降雨。
一般降雨或大或小,通常最多维持一两天就会放晴。
然而雨季通常却能绵延七、八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