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余日。
雨或许不大,但若如此持续十余日下来,非但道路将长期泥泞,更会引起食物、衣服的霉变。人如果不慎吃了生霉变质的食物,就很有可能生病。
这个时代的百姓对卫生防疫知识所知甚少,人们可能了解雨季期间人容易染病,却不会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疫病发生。
那些生于北疆、长于北疆的重骑士兵们,恐怕此生都没有经历过雨季,自然更不会注意到雨季期间的饮食卫生问题,染病自然也不会少。
如果出现大面积的染病。纵然北疆重骑兵以前再如何强悍,也无法再威胁到唐军。
当年的羌族骑兵,有几月时间来让骑兵慢慢适应恢复,而今时的张忠志,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所以,对杨错而言,胜机就在于雨季的到来。
但是眼下必须做出抉择,是继续避战等待雨季,还是直面迎敌。
李泌道:“统军作战有的时候,未必是计较得与失。如果我们再退就退到山南东道的境内,似乎无法向朝廷交代。”
“我军但现在还没有突破这样的重围,真是麻烦呀。”杨错不由得感叹。
难怪历史上,代宗会选择妥协的方式换取平叛的胜利。只是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整个河朔三镇从此与朝廷离心离德,再也不听宣调。后来甚至发展成“二帝四王之乱”,对大唐造成了和安史之乱一样的巨大损失。
既然自己熟知这段历史,自然不愿意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妥协,最容易;战斗最艰难,却能收获甜美的果实。
细想之后,杨错道:“既然这样,那就顺‘史朝义’的意思,干上一场。”
“传令新安……”
“传令……”
第二日,期盼已久的雨季还是没有来临,“迎”来的却是叛军地全面进攻。
天色异常阴沉,灰白色地浓厚云团遮蔽了大半个天空。
云团压的很低,似乎触手可及。
没有风,草、木的枝叶纹丝不动,空气无比湿闷。
天地之间,充溢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突然,激越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如闪电划破长空。
紧接着,雄浑有力的战鼓轰隆相随,犹如闪电之后的阵阵天雷霹雳。
一面面巨大的蓝色聱旗擎向天空,缓缓移动。
聱旗之后,是一个个叛军步卒方阵,他们随着大纛的前移而整齐地迈着步子。
齐刷刷的脚步中,每踏出一步,叛军士卒就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