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的话把陈平的尿意都吓没了,立马回到住处拿起通关文传就要逃,还没有走出门又觉得不对劲。
心里迟疑了一下,坐在门口处的小凳子上细细地琢磨了一会,一拍脑袋,“好险。”
然后刚刚被吓破了胆消退了的尿意又回来了,他再没敢到茅厕去,随便找了处灌木茂盛的地方就地解决后,安安稳稳地回到住处一觉睡到了大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送菜的小哥说,昨晚上有一个行脚的路人被打劫,尸体都不完全了。陈平心下庆幸反应够快,没有贸然出逃。
当天魏王咎和相国周巿要去郊外狩猎,他们来挑选舆马时,陈平趁周围没多少人的时候,对魏王咎和周相国悄悄地禀报道,
“宫里可能有奸细。”
魏王咎还在继续欣赏他的马,周巿问,“证据呢?”
陈平看了一下周围,很小心地把昨夜那两人的话说了一遍。
周巿不悦,大声喝斥道,
“大白天的,胡说个啥?好歹也是居九卿高位的人,连是不是大半夜做梦梦到的都没搞清楚,也敢拿到王上跟前来说?
也算是在衙门里供过职的人,做事这么不稳重!”
此时陈平的心才算落了地。自己把短处讲出来,反而能达到不招人疑忌的效果。至于说是谁要想要他的命,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不过他也有些羞惭,在阳武衙门呆了那么久,连朝廷最重要的三公九卿有哪些都没有搞清楚,真是失职。
且把个光明磊落的魏王咎当成道德层面的小人,还在妄谈“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是能羞到地缝里去。
难怪秦汉时期要依据社会地位把人分个“君子”“小人”的,原来君子自有君子的风度,小人也有各自的生存之道。陈平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不过魏王和相国还是重视了陈平的话。自那以后,陈平能明显地感觉到王宫里的气氛与平常有丝丝的不同。不过这都不归他管,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周巿用了什么手段,没多久就把在茅厕里算计陈平的那俩人给揪了出来。
陈平打听了一下,是那天在王宫当值的两个卫士,他俩是因为私人恩怨和贪财起的歹心。陈平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自己何时把人得罪到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的地步,只得等着看魏王怎么处理。
那天他正在统计战马的回栏情况时,魏王派人把他带到了议政大厅,周巿指着下首跪着的那两人问道,
“他俩说是你前嫂子家的兄弟,是也不是?”
陈平细细地看了两眼,一个正是那天在破庙里要把阳武的一干衙役都杀光的王五,一个是前嫂子的最小的兄弟。
王家兄弟虽然个个浑球,但都不是无故生事之辈,能够让他们不惜丢了现如今的职位和性命也要杀了自己,定是发生了什么。
陈平急于知道实情,就没有否认。
魏王的脸色很是难看,“那他们说的你曾经凌辱你嫂子以至于她被你大兄休弃了,也是真的了?”
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话,陈平很是气愤,但一想到前不久自己误会魏王后翻看过大魏的律令,像王家兄弟这种诬蔑三公九卿的做法是会连累到全家的,但是为至亲寻仇在当时却是合情合法的。他想放他们一条生路,遂把所有的不是都扛了下来。
魏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那人也太不厚道了,什么样的人都敢往我这送!”
他转过身,背对着陈平,说道,
“看在那人的面上,我就饶过你一次。你走吧,我这儿不适合你。”
没了官职完不成魏王假任务的陈平无颜面对妻儿,异常地彷徨苦闷,痛定思痛之后,他决定往东去投靠项梁或刘邦,先谋个职位,解决生存问题再说。
出了临济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