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这张飞用兵是不是太恐怖了?连我的撤退路线都想好了?
“将军,那张飞不是阵前莽夫吗?为何搞出这十面埋伏的局面...”夏侯杰猛吞口水。
张郃看见旁边滚滚流淌的夷水,再看看身后剩下的两百精骑,心说虽然比不上当初项羽狼狈,但这情况也差不了太多。
“夏侯将军,咱们还去当阳祭奠夏侯恩吗?”张郃突然揶揄问了一句。
“不去了...遥祭也行...我遥祭也行...”夏侯杰连忙回答,现在还不想办法跑路,马上就要步其后尘。
此时天已黄昏,几个时辰心惊胆战的搏杀、逃命,现在已是人困马乏。
斥候的情报没有错,天色慢慢暗下来后,东边已经可以看到闪烁的火光,那是袁綝、傅肜统领的最后两路人马。
西南方向也出现了火光,那些跟随张郃逃出来的步卒,现在估计也已经消耗殆尽,那样量级的只能是张飞的追兵。
“儁乂将军,你快想个办法。”夏侯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虽然长得很着急但也只有二十来岁,还有大好的年华没有享受,可不想就死在这里。
“为今之计只能强行渡河,此处离最近的桥也有三十里,只要咱们到了河对面就安全了,还好此处水流较为和缓。”张郃说完率先下马。
“那咱们这些良马...”夏侯杰追问。
张郃:“现在还管得了这么多?快走吧,不然张飞就追上来了。”
张郃率先弃马卸甲,那些骑兵不管会不会水,都如鱼虾般跃入水中,夏侯杰会一点水,也跟着跳入水中。
虽然已经开春,但此时太阳下山,河水依旧冰寒刺骨。
要横渡几十米宽的夷水,只有些浅薄水性是不够的,众人刚下水那种急促感就窜上了头,很多受不了冻的直接成了鱼虾。
张飞、庞统率追军赶到河边,张郃等人已经游到了河中央,两百骑兵有半数已经沉入水底。
“军师,这都是好马啊,多亏了你的计谋。”张飞笑呵呵说。
“区区小计何足挂齿,只是走了对方大将觉得可惜...”庞统摇摇头。
张飞笑着说:“早知道把甘兴霸借来,把这群家伙当鱼虾给捕了,我就让弓箭手送他们一程。”
张飞叫来弓箭好手,对着河面上就是一通乱射,因为力道不足以及风力的影响,基本没有多大成效,但也有几个倒霉鬼被射中。
夏侯杰原本在拼命挣扎,通过不同摆臂产生热量抵御寒冷,但发现旁边一个士兵被射中,突然心中激起一阵寒意,跟着就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
“儁乂将军...我的脚...”夏侯杰不停拍打水面。
“不要说话,奋力向前游,没多远了。”张郃说完也不再理会。
咕噜咕噜...
夏侯杰慢慢沉了下去...
“将军,我的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会不会是水鬼?救...救我...”一个士兵大惊。
“胡兑,你的水性最好,不要吓唬我们...”旁边挣扎的骑兵提醒着。
“不准再说话,有力气早点游过去...”胡兑正想解释,张郃直接下了命令。
过了好一会,大部分士兵都游到了对岸,只剩下几个还在拨水。
张郃看了看左右,疑惑地问:“夏侯监军呢?刚刚不是还在说话吗?人游到哪里去了?”
游上岸的士兵们都蜷缩在一起,他们冷得牙关打颤根本没人回答张郃的问题。
最后一个游到岸边的,是骑兵中水性最好的张兑,他双手抓住岸边无助地说:“你们拉我一把,我实在游不动了...”
在张郃点头示意下,兵卒们小碎步跑过去,几人连拉带拽地将张兑往岸上托,当他的腿露出水面时,真有一双手死死擎住张兑的右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