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前提是奕山支付600万银元的赎城费,以及赔偿英商30万两银元的损失,而且这笔钱必须在七天内拿出来。
若七日内未能缴足600万银元,就要多缴至700万银元。如十四日内未能缴清,则要多缴至800万银元。如二十日内未能缴清,就要多缴至900万银元。
奕山自然是拿不出这笔钱,他将目光瞄准向了广州十三行的行商,反正这些行商都是朝廷的钱袋子。
广州十三行的行商最终承担了三分之一的赎城费,光是伍家一家就掏了110万银元的赎城费。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江宁条,也就是《南京条约》的赔款也被摊派到了广州行商的头上。
沉重的赔款捐输负担,是广州十三行迅速没落的最直接原因。
讽刺的是,通过这种屈辱的手段赎回广州城,奕山这位皇族钦差大臣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向朝廷奏捷邀功,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己收复了广州城。
这进一步造成清廷对战争形式的误判,认为优势在我,拒绝了英国人的和谈要求。见清廷不肯投降,英军继续一路北上,剽掠江浙沿海,直到拿下运河上的要冲镇江。
“梁公子,你觉得英国人会再度挑起事端吗?”
伍元华对赔款可以说是患上了PTSD,伍家的家底虽然厚实,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在加州享受了难得的安全感之后,伍元华也不甘心老老实实地做天子南库,天子南库里的钱再多,那也是天子的,不是自个儿的。
“那就要看英国老的货在大清国卖的怎么样了。”梁耀没有直接回答伍元华的问题。
四人默然相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们心中已然有了答桉,广州十三行还有做英国东印度公司的生意,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货物很多都是他们经手的。
英国老的货物在大清卖的怎么样,他们再清楚不过,除了鸦片之外,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其它商品在华的销售数据十分惨澹。
也就是说,英国人第一次鸦片战争的目标并未实现,中国市场的表现远没有达到英国人的预期。
十二年前的那场战争看似结束了,实际上大英和大清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内有长毛乱匪举事,外有英国老虎视眈眈,真是个多事之秋啊。”潘仕成慨叹道。
自小就和英国老打交道的潘仕成非常清楚英国人的秉性,英国人贪婪虚伪,唯利是图完全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潘仕成相信梁耀的判断是没错的,至于伍元华和潘正炜,是亲眼看着梁耀是如何在美利坚立足的,他们也相信梁耀对时局的判断力和把握能力。
“潘总商何故烦恼,只有多事之秋事虽多,但机遇也更多。”
梁耀将目光从星空中收回,对潘仕成说道。
潘仕成是广州行商中的异类,比之其他的广州行商,潘仕成对政治有着更加浓厚的兴趣。
这也是潘家的家风使然,潘家的奠基者潘启,虽是草莽出身,但在发迹之后特别重视对子孙的教育。
到了第二代,潘启的次子,也就是潘正炜的二伯潘有为,非常争气地考上了进士,开启了潘家亦官亦商之路。
如果说让潘家在官和商之间做个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官。
潘家在第二代掌门人潘有度时期,几度想放弃营商,甚至停办了同孚行,彻底丢掉潘家商贾之家的身份,完全融入士大夫集团。
无奈朝廷不肯放弃潘家这颗摇钱树,潘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同孚行办了下去。
既然潘仕成对政治有兴趣,那他也不吝啬点拨潘仕成一番。
“还请梁公子赐教。”潘仕成朝梁耀拱了拱手。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