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唱起这首《氓》,就算越女无法全部听懂,但连蒙带猜的,还是可以参透其中的意思。
她脸颊一红,低声问了句:“范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教导我吗?”
范蠡闻言只是一挑眉毛:“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感慨宰子的命运啊!他……恐怕,就要无法脱身了啊!”
语罢,范蠡便踱着步子离开了,徒留一脸震惊的越女留在原地。
她是个武人,再加上从小长在越地山野,自然不明白这帮中土士人话语中的弯弯绕。
越女打量了一眼宰予宽厚的肩膀,自顾自的嘀咕着。
“宰子是女子?不像啊!要说端木子是女子,我还可能有可能相信,毕竟他的面相确实有些阴柔。但宰子就……”
“阿嚏!”
越女被身后传来的喷嚏声惊得浑身一哆嗦。
子贡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小声嘀咕着:“生病了?还是有谁在背地里骂我?”
他眼睛一瞥,正巧看见前排甲板上伤春悲秋的宰予,想也不想的开口道:“子我,是不是你小子……”
话还没说完,他又看见了身边的越女,这才发现自己失了仪态。
于是便一边赔着笑,一边用越地方言说了声:“失礼了。”
越女讶然道:“想不到您原来是越人啊!”
子贡笑着摇头:“您误会了,不是越人,我只不过是会说越地的语言罢了。像是我和范子这样的商人,不掌握各地语言,又如何经商呢?”
“您会说越地的方言,那我刚才说的话,您岂不是……”
越女越想越觉得心虚,因为在越地说一个男子长相阴柔,可算不得什么好词。
她急忙向子贡致歉道:“端木子,方才是我冒犯了。”
“冒犯了?”
子贡被她这一通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一番追问之下,才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子贡听完对方的解释,哈哈大笑的替她解围道。
“我怎么会责怪您呢。虽说男子为阳,女子为阴,此乃天之常数,但我也不至于因为您说我面向阴柔而动怒啊!
再者说,四海之内,国族各异,审美不同,因此对于俊朗的标准也不同。
就拿阴柔一词来说:阴,细腻者也。柔,柔顺者也。
阴柔,就是在说我的面容精致细腻,放在中原诸夏,用这个词来形容男子的相貌,可不是在羞辱他人,反倒可以算作赞美了。”
越女听到这里,半信半疑的问道:“端木子不是在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子贡开口道:“你知道郑国有名的美男子都吗?”
“子都?”
越女蹙眉寻思了一阵,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平素关注中土的猛士多一些,至于像是子都这样的俊美者,倒没有特意打听过。您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位子都吗?”
子贡听到,打趣道:“不愧是越地的剑术名家,您的志趣果然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
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那我就来替您讲一讲吧。
子都的俊美世所皆知,当初郑国的少女都痴迷于子都的英俊,甚至有人天天守在他家附近,就为了能够看他一眼。
而且关于子都,还有一件趣事呢。”
越女好奇道:“什么趣事?”
子贡笑着念道:“当年郑国有位少女,别人说给她介绍一位好男子,可以托付终生。
少女相信了,于是就和对方约定在山脚下的池塘边见面。
谁知道那相亲之人到来后,其貌不扬、语言谈吐也十分粗俗,少女大失所望,所以便气愤的作下了一首诗。
山有扶苏,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