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拿上被锦衣包裹着的瓷盘,只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四目相对,叶谨言冷冷道:「陆大人你逾越了。」
陆霆目光收紧跪在地上,「请娘娘恕罪,刚才宫中走水,各宫还出现了很多来路不明的刺客,在下是担忧娘娘的安危才擅自进来。」
「而且刺客当中有一人的行踪是在......」
「我没事。」叶谨言端坐到桌前打断他,「陆大人将这些吃食收了吧。」
陆霆起身将瓷盘个个收起,拿起她手中的瓷盘看了许久寒声问道:「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也需向陆大人汇报吗?」叶谨言凝起眼眸望向他。
陆霆怔住,这双眼中包含了恨意。
自他那日斩了明德宫一个宫人后,叶谨言看他就总是这般模样。仿佛那日给自己药膏时的温柔只是匆匆一瞬而过。
他布满硬茧的手在瓷盘裂缝上划过,声音带寒:「娘娘不要做让属下为难的事,不然这明德宫里的人都逃不了一个失职的罪责。」
叶谨言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说话,陆霆收好所有食盘。
「以后娘娘每餐用膳属下都会在旁边看着的。」
「你!」
叶谨言拍桌而起,「谁给你的权利!」
陆霆低眸看她一眼后绕过了面前的孱弱身姿,大步来到窗边依次推窗查看。
叶谨言提起心跳眼看着他走到萧晏离去的那扇床前,手上抓起一个茶盏向人扔了过去。
「陆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茶盏砸到陆霆的后背传来一声闷沉之声,而后摔在朱玉地砖上裂成零星瓷片。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响亮。
陆霆停下手上动作低身拾起了所有碎瓷片,带上食盒离开了大殿。
「娘娘若是还有什么念头,陆霆就要守在殿内了。」
随着殿门关闭,外面瞬间站了层层禁军。
叶谨言望着空空如也的檀木圆桌大吼一声一把掀翻了整张桌子,她颓坐在地上浑身力气像被抽干,腹部开始痛得厉害。
直到一抹殷虹印在了她的裙边......
半时辰后,皇后有滑胎迹象的消息传至东宫,正忙着与端王一同戒告李奕的哲贵妃听闻此事,撂下两人急冲冲的出了东宫。
李奕起身让端王拦了回去,他将手背到身后,眸子阴沉,嗓音微怒:「本王这些日子一边忙碌战事一边与你讲述这么多,叶家有事你还是上赶着去!」
李奕垂坐,眼神涣散,「她毕竟是皇后,我也唤一声母后。」
「糊涂!」姜岱怒其不争的伸手指了两下,「本王筹谋这么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你!」
李奕紧了下眉目,「那为什么一定要至他们于死地不可。」
「叶家手握边关重兵,叶苍救驾有功深得民心,他若是反,轻而易举。」
姜岱阻止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一支边关军队没了可以再征,云州隧道不出意外,大靖也可夺取北韩一半江山。」
「但一支对皇权有威胁的军队不能留。」
李奕收紧的拳头慢慢放开,心中惘然至极点,自己特意将云晴留在身边,用甜言蜜语哄骗她说出事发那日正是哲贵妃指使她去将所谓罪证放进叶苍的书房。
亲耳听到事情真相,他失去了为叶家的勇气,谋划者不是别人,是他母妃以及外祖父。
而他们做的这一切,却是为了自己......
很久后,他问:「父皇可知?」
姜岱听他这句话,眼中流露出意外之色,回道:「皇上不知。」
李奕松了口气,却听姜岱又道:「但我调动羽林大军离京,皇上是默许的。」
「所以这一切,有策划者,有推波助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