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他私下里问胡伟才,胡伟才想说不敢说的暧昧态度让他生疑。
从胡伟才的态度来看,账单肯定是有问题。是谁让胡伟才想说又不敢说呢?不用深问,马科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都是部门经理,他不想得罪人。
但他的职责又让他不能不说。他跟李非提示说,最近一段时间洗浴中心招待和折扣有点多,您看到没有?
李非每天都看晨报,招待与折扣也是他查看的重点,怎么会没有看到呢?只是许多事他没有往坏处想。他问马科: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马科说,您找胡伟才问一问看看。
李非把胡伟才叫到自己的午休房间问话,胡伟才一改过去说话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的毛病,李非刚一查问他就招了。好像劳苦人民盼解放,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承认在招待与折扣账单上做了手脚。他说这些都是梁尚军要他干的,搞的钱都交给了梁尚军。胡伟才回头去拿了一个小学生算数本来,上面详细地记录了每一笔贪污搞鬼的明细。
这件事让李非十分震惊,明目张胆地在销售收入上做手脚,这在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现。真是一个贪婪又愚蠢的家伙。
李非问胡伟才说,他拿这个钱给你打收条没有?
胡伟才说没有。
李非知道梁尚军拿钱肯定不会给胡伟才打收据,但他需要证据。他说,你怎么证明这些钱是交给梁尚军了呢?
胡伟才一听就发急:如果他不承认我可以当面跟他对质。总经理您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拿了这里面的一分钱,让我……
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胡伟才一连发了一串毒誓。直到李非点头说我相信你才止住。
李非叮嘱胡伟才,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声张,需要你出来作证我再找你。
胡伟才临离开还反复跟李非建言:我跟您说,梁尚军这种人不能管事。真的。
他把梁尚军叫进办公室,叫他关上门。梁尚军感觉气氛不对,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天。
李非开始没有直接提及账单的问题,而是给他讲诸葛亮斩马谡的故事。梁尚军一听就知道事情穿了帮。
李非点明洗浴中心账务上存在的问题时,梁尚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非看见梁尚军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害怕,也没有悔恨。他扭头看着窗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对今天要面对的情况他早有思想准备。
李非责怪他太放肆,明知是死罪还要往枪口上撞。他问梁尚军说,假如你是我,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辞职。梁尚军坦然地说,但辞职的原因是个人另有发展,而且按员工手册给我一个月正常离职的过渡期。
对于梁尚军提出的这个要求,李非没有马上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微微地皱眉。他在评估梁尚军话里的意思。这种态度让梁尚军误解为不同意。
梁尚军扭过头来说,我看到过你办公桌屉子里的东西。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到这里,李非在梁尚军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怕李非不信,梁尚军进一步说,那天下班后你的抽屉忘了锁。见李非依旧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又补充说,里面还有十几元的港币。
李非为梁尚军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感到不齿。偷窥别人的隐私,而且还以此相威胁。他轻蔑一笑说,不就是一封信吗?你把它公开好了。
那是一首情诗。是一个男孩,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的记者给他写的。刚开始李非以为笔者是女孩,看到落款,才知道是个男生。这种东西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李非还是被信中赋予了真情的优美文字所感动。他向谢罕打听认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您认识的。谢罕说,和谁谁谁,在哪里见过的。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李非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