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的。”
路奎军:“肯定得心,回去就叮嘱叮嘱,你,立起来一个规矩,不过一天干八个小时真不多,你不知道外村些人,人家都是一天十六个小时在拼,人家一个月挣六七十高兴呢!”
沈烈便不说话了。
这就是农村的现实,哪怕一个梳绒工的胳膊断了,但还是不少梳绒工,觉得那种事距离自己很遥远,心存侥幸。
毕竟不怕累,就怕机会挣钱,能挣钱,谁不拼命挣,恨不得黑天白夜地干。
然了,也确实,很多人挣到了钱,致富了,出事。
家都觉得这种倒霉事不会轮到自己。
但是真轮到自己就晚了,王瓜月缺了一条胳膊哭的样子,沈烈还记得。
王瓜月家人拿了五千块钱补偿,高高兴兴地娶新媳妇去了,可是沈烈心不好受。
他并不能说服所的人照着他的路子做,只能自己坚守着,哪怕少挣一些钱,牺牲一些利润,也不能出事。
真出了事,良心一辈子过不去。
王瓜月弟弟娶了新媳妇后,王瓜月自己也嫁出去了,嫁得不好,出门的时候据说还在哭,家都唏嘘不已,摊上这种事了,还能怎么着呢。
冬麦想着这事,终究是难过,虽然王瓜月遇上这事和自己多关系,但是到底是认识的,王瓜月出嫁的时候,她便把自己一件新衣两件新毛衣添置给了王瓜月,这都是上海买的,料子好样式洋气,自己也穿过。
“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你说一声,能帮的一定帮。”
王瓜月感激得不知道说啥好,又后悔得厉害,想着如果一直在冬麦这干就事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王瓜月嫁出去后,林荣棠张罗着想要重新梳绒了,但是他家出了这事,村人都觉得不吉利,自然不愿意在他这干。
但是不开工也不行啊,光靠林荣棠自己,两台机器转不起来,机器不是自己的,是孟雷东的,每年都得交机器的份子钱,放一天就赔一天的份子钱,这样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说了,孟雷东那要赶在年交最后一批货,这一批量走得,靠着孟雷东交货的也不是林荣棠一家,如果他赶不上的话,错过这一批,估计就得等到年后了。
可这羊绒,谁知道年后是什么行情,万一不行了呢,孟雷东如果过三四个月交货,那他的本钱得一直压着了!
林荣棠到了这个时候急眼了,王秀菊也愁得不行,到处找人帮忙,说要多给人家钱,可现在家害怕着,听说那梳绒机上还王瓜月的血迹,谁敢去?
最后办法,王秀菊回娘家找了三个小姑娘,每个人每个月给七十块钱,加上林荣棠自己和王秀菊,一家子齐上阵,总算是把梳绒机重新转起来了。
他家机器转起来那天,村人听到轰隆声,就忍不住“呸”一声:“这就是赚黑心钱呢!”
林荣棠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紧赶慢赶地梳绒,谁知道分梳到腊月初六的时候,他得到消息,人家孟雷东要给首都绒毯厂送货了。
他一听急眼了,他这还梳完呢!
这羊绒梳完要四遍,他最后一遍还过,本来打算最后一起过,结果现在是完成品,赶不上孟雷东这一次交货了。
他赶紧跑到陵城,和孟雷东谈了一番,可孟雷东也办法,总不能因他就不交货,耽误着家伙的时间吧。
孟雷东掸了掸烟灰:“你这一批等明年再说吧,反也多少量。”
白色的烟灰在林荣棠眼消散的时候,林荣棠意识到了,自己在孟雷东眼,就是一只蚂蚁,自己的那点量,人家也根本看在眼。
林荣棠感到了莫的羞辱,他知道求也白搭了,自己就是赶不上了!
回来后,林荣棠几乎是抱着死一样的心思,终眼看着最后一遍过完了,过完了后,他对着一袋子一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