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等老祖宗受完责之后,我再传。”
“行。”
何怡贤说完,低头看向地的白布,“你看吧,就算做子的心疼我们,也是说剥体面就剥体面。你一个做奴婢的,妄图做臣,到时候,剥得就不是体面咯。”
说完,颤巍巍地趴在白布,伸直双腿,双手捏在头顶。
覃闻德捡起地的刑杖,一把丢到胡襄面前,“还愣着做什么,起来动手。”
胡襄湿□□,起来的时候步子都是软的,好半天把覃闻德扔在地的板子捡起来。
所谓鸳鸯板子,在内廷是开大恩的刑罚,受刑之人相互行刑,所以给受刑人很大的余地。
胡襄本就覃闻德的架势给吓破胆子,此时剥得只剩中衣,众目睽睽之下连站都站不稳,抬起板子,飘飘忽忽地落下,看得覃闻德心焦得很。
尽管那一杖落得轻,何怡贤还是忍不住背脊一抬。
胡襄丢杖就扑跪下去:“老祖宗啊……做儿子的……下不手啊,下不手啊。”
何怡贤抬起头,“好,快些吧,还能少丢些人。”
“是……是是……”
胡襄挣扎着又站起来,咬着嘴唇又杖抬起来。
杖毕,何怡贤喘息半日终于爬起来,胡襄赶紧丢刑杖趴下去,“老祖宗,您狠狠打儿子,狠狠打……”
何怡贤没有立即取杖,反而自己的官袍取来,罩在胡襄的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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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襄含泪回头,“老祖宗……”
何怡贤扶着腰直起身,“转去。”
胡襄咬着衣袖转身,眼泪淌一脸。
邓瑛背身,朝厂衙外走,覃闻德追几步:“督不看吗?”
邓瑛摇摇头,“你去看着吧,我不看。”
说着已经走厂衙。
何怡贤维护胡襄体面的心和当年杨伦维护邓瑛体面的心似乎是一样的。然而,何怡贤可以明做,杨伦却只能暗,但其实这样也好。如果杨伦也像何怡贤那样,堂而皇之地我维护的衣冠,于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羞辱。
臣宦官。
宦官臣。
这个世能够在不伤自尊的前提下,维护体面的人,只有和经历相似的郑月嘉。
可惜已经死。
邓瑛到这里,忽又觉得不太对。
除郑月嘉之外,分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明明是羞耻的根源,却又能让心甘情愿地脱调衣衫,赤身裸体地站在那个人面前。
邓瑛此时,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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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已经灯。
一场秋雨后,满地都是绰绰的灯影。
杨婉把脚踩在椅沿,抱着膝盖坐在灯下斟酌笔记。
易琅在书房内读书,诵书声时不时地传来,合玉与清蒙等人坐在杨婉对面翻账,一边在炭火里烤着白薯。
杨婉笔记举起来,仰面靠在椅背。
离贞宁帝驾崩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贞宁帝至今仍未下立储的诏书。
杨婉托着下巴,闭眼睛尽可能去回曾经看的献以及相关的论。
关于贞宁四年年关,贞宁帝驾崩至皇次子易珏病死,易琅登基,只有短短数月,但是,就这几个月的历史,一直是明史研究的热点。
这遗诏究竟有没有下,如果下,内容是什么?什么没有通内阁宣诏,最后又因什么原因,藏匿到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下,那么什么没有按照当时大明律,像红丸案后那样,在皇帝无诏而崩时,由内阁代拟遗诏。
《明史》记载皇次子死于疾病,但之后清人所整的很多史书里,都曾提及贞宁末年,皇后照顾皇次子极其用心,皇次子的病日渐好转。那么什么,又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