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渐渐生了疑虑,只说东境人绝不会让伍大郎起行台,最后直接跑了。”矮金刚不慌不忙将事情说完。
而张行只是面无表情:“这有什么可在意的?自古以来都免不了这种人……他要是个基层军官,因为授田晚了一些,耽误了二亩地的春耕而投敌,那我们要反思,是不是赏罚做的不到位;可他一个要做太守、升头领的人,连几个月都等不得……走了也就走了。”
“其实。”程大郎在旁笑道。“这事真怪不到谁身上……伍大郎的亲信,自诩关陇名族,之前不走,无外乎是跟曹氏有仇,现在司马氏跟白氏当家了,便不想在外地呆了……李枢不也是这样?”
“李枢去了幽州。”雄伯南忽然开口。“被奉为座上宾,崔傥也在,而且据说幽州大将魏文达已经到了宗师境地……这是另一个坏消息,昨日哨骑送到的。”
在场众人都明显一愣,也严肃了许多。
“魏文达、王臣廓,当年都是跟天王齐名的,如今都落在天王后面了。”张行反而失笑。
“若是这么说,似乎反而是好事了。”雄伯南一愣,也不由来笑,却又不由感慨起来。“到了宗师,就不是看个人天分了,而是要看事业成就,看念想……我是靠黜龙帮的兄弟们抬起来的,魏文达是幽州整合起来了,他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幽州第一大将,这才起来的,王臣廓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秦宝心中微动,却是在程大郎的身上落了几眼——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登州,如今会是什么“修为”?
然而,按照张三哥这些日子毫不遮掩的一些表达,自己当日离开登州好像就是什么命数一般。
不对,那意思是说,真正的命数在于人跟人能遇到一起,而非是往何处去。
“还有吗?”屋子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不少,张行也继续追问了下去。
“关西那里,白横秋应该是打了个大胜仗,但具体情形还不知道……”
“打不赢就怪了,只是不知道战果如何,还有吗?”
“淮南那里,杜盟主刚过淮河就在江都北面打了个败仗……”
“有点意思……还有吗?”
“没了……”
“这算什么?”张行听完,反而不屑。“都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情,且都不足为虑。”
“首席乐意听,我们也就是一说。”
“若是如此,皆不足为虑。”张行见状,也就收了收味。“登州这边,准备好后勤保障,一面是几日内就要到的各营兵马后勤,一面是白总管回来可能会带来大量的流民和三征俘虏。”
程大郎和房敬伯赶紧再度起身,行礼称是。
“至于军事。”张行去看雄伯南。“还是那句话,两手准备……接应为主,要有跟东夷人动手的准备,还要通知各营主将,点略各营修行者,以做其他预备。”
雄伯南也点头:“首席这里都明白就好,咱们先把要紧的事做了……跟之前的那些比,白总管那里才是眼下的要害。”
说着也起了身。
就这样,众人各自散去,包括张行也一如既往木着脸背手而去,只是出门时朝秦宝努了下嘴。
秦宝晓得意思,低头跟上众人,眼瞅着张行拐到侧院住处,便忽然开口:“程大哥,咱们兄弟许多年没见了,昨晚上也没一起说话,且说说这些年经历。”
程大郎闻言赶紧掉头迎上,便去扯秦二袖子。
周围人只装作不见,径直接应入城部队去了。
须臾片刻,秦宝将程知理引到后院,自己依旧在门外站定。
而程知理虽然情知是张行有话要私下交待他,但入得院来,见到对方脸色,还是心下一跳,当场紧绷起来,然后方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