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无力的停了下来,在兴汉军牢不可破的盾阵前挤作一团。无法行动的鲜卑勇士们,只好绝望地挥舞着手中马刀,徒劳无功地不断砍向面前阻挡的盾墙,和无数断掉枪头的长枪,也有少数手持长兵器和无奈投掷马刀的鲜卑骑,给兴汉枪兵造成一些伤亡,但战果甚微,根本无力破开兴汉军的防御大阵。
而后面冲锋的大队鲜卑骑,挟裹在冲击的军阵中,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没地方躲闪,就这样一排接一排地,直直撞上前面骑士的马屁股,引起更大的混乱。
兴汉军的弓弩手大发神威,不停地搭箭拉弓,弓弦弹动的嗡嗡声、箭矢飞舞的嗖嗖声不绝于耳。有不小心掉落用兽皮做的扳指的弓箭手,即使手指磨得鲜血淋漓,顾不上低头去寻找,直到臂力慢慢耗尽。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数息,惊慌不安的鲜卑骑才在小军官的喝骂声下,把自己刚刚在箭雨中忘记的看家本领射箭想了起来,纷纷拉弓搭箭和兴汉军对射起来。
见此情景,前排的枪兵马上将手中的长枪冲天直竖而起,双手抱住弹性十足的枪杆不断晃动,高大数丈的枪头左右摇摆,将大部分飞来的箭支碰落下来,后方防护力较差的弓弩兵,则在继续还击的同时,或寻找刀盾兵护住要害,或藏身于全身铁甲的陌刀兵身后,但在鲜卑骑漫天箭矢的打击下,伤亡也逐渐变大。
不过这些伤亡和鲜卑人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丝毫无法让战意高涨的兴汉军,内心产生胆怯和动摇。不少受伤而不足以致命的士兵,咬着牙硬挺着,不愿到后方治伤,这就是平时严苛训练和心中信念坚定的结果。
此时王博扭头看向陈到、廖化二人,二人皆点点头,示意决战时机已到。随即陈到将手中代表军令的小旗用力一挥,兴汉军战鼓手立刻将雄浑的鼓点,换成了急促的进攻声。
当鼓点刚变换过来时,只见一直于军中低头巍然不动的陌刀兵,瞬间齐齐抬起头来,大吼一声,倒拖着长长的陌刀,越过身前的枪兵、刀盾兵,又大吼一声,双手高高亮出陌刀那宽大的刃面,从重盾兵将盾阵稍稍让开的缝隙中,用力劈了下去。
顿时,兴汉军的盾墙前,响起无数声惨叫,产生无数个残肢断臂,人、马躯体瞬间分裂,而产生的大量鲜血,在喷射的同时,冲刷着依然挺立的盾墙,给地面上东倒西歪的青草,浇淋了一层血红色…如此血雨腥风的场面,让一些见惯了大战场面的老卒,都不忍直视。
但面罩下看不清表情的陌刀手,随后漠然无视自己的杰作,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紧跟着一步跨出盾墙外,腰身一拧,又是一声大吼,双手紧握的陌刀斜着向上,将处在陌刀运动轨迹上的一切障碍物,猛然撩了开去,又带起一片血肉横飞…。
一轮过去之后,齐齐重重踏前一步,伴随着大吼声,又开始新一轮的下劈、上撩、踏步…周而复始。
仿佛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在兴汉军盾阵前不停兜转马匹,吼叫乱挥的鲜卑骑军,就已经置身于阿鼻地狱之中。全身铁甲包裹,马刀砍上去只能勉强破开甲面的陌刀兵,根本无视身上不时传来的刺痛感,挥舞着早已变成血色的步陌刀,犹如秋收割麦般,将面前的鲜卑士卒连人带马,不停地变为无数飞散的残肢血块。自身却损伤有限,寥寥无几的数名无法继续战斗的,也是被敌骑战马撞倒和被重武器砸晕所致。
面前是杀神般的铁甲人不断虐杀逼近,头顶上是像夏日冰雹一样,不断飞来的箭矢、短矛,而己方却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连平日里如玩具般的弓箭,现在也变得僵硬无比、难以操控,又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袍,不断惨叫哀嚎着倒下,不知何时轮到自己……
恐惧、绝望像瘟疫一样,从鲜卑骑军中由前到后蔓延开来。
前面正准备换上弓箭的士兵,在惊慌之下,更加狂乱无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