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这一世,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却是来了诏狱?
耳边,蓦的传来一声呻吟,她心里一紧,急急转头看去,阴影里,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聂林语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心里止不住的想,这人是谁,是自己认识的人吗?ii
想站起来走过去,两腿却抖得不
听使唤,两手撑着地,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最终只得放弃,两手在地上爬,腿往后蹬着,一点一点挪过去。
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累得气喘吁吁的,仍然挣扎着抬起头来看。
这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块肉,血糊糊的一团,头该在的部位,五官倒是样样不缺,就着微弱的灯光细细看过去,不是自己认识的。
一瞬间,聂林语也说不上自己是放心还是更加紧张。
“你是谁?”抖抖索索的,她问出这样一句。
那人睁开眼,聂林语忍不住惊叫一声,这会子倒是来了力气,手脚并用的倒退了好几步,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只因她看见了那人的眼睛,两个黑洞,眼珠子不知哪里去了。
“你你到底是谁?你这个样子,是怎么了?”过了好半晌,聂林语才又问。
那人软绵绵的一动不能动,张张嘴,却还能说话,“你又是谁?”
“我是南阳郡主。”
那人静了许久,仿佛不知道南阳郡主是谁,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是乐坊的班主。”
聂林语被这个答案吓住了,大脑却疯狂的转动起来,乐坊不是着火,人都死了吗,这班主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他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的,把自己跟这人关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是皇帝下的旨意吗,还是,玲珑公主私自做主?
不,不可能,玲珑公主再是骄横,也没权力如此对待一位郡主,更没权力把自己关进诏狱,又或者,这里不是诏狱,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吗?
牢房的门忽然打开,一阵阴风吹进啦,伴随而来的,是一双皂靴,一角黑色袍子绣着暗蓝色的斓边,仿佛地狱里的无常恶鬼。
聂林语霍然出声,“杜鑫磊?”
三个字,带着无边的恨意,无尽的仇视,她第一次悔恨到了极点,自己,该早些弄死这个人的,而不是瞻前顾后,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杜鑫磊却是微笑,“语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