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儒生和钱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对于前者来说,钱让人又爱又恨,有钱就能一边高喊士子风流,一边跑去逛青楼。
但要是没钱,也就是只能手上风流风流,嘴里喊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种行为,在杜慎看来,那就是酸。
自己穷的一比吊糟,不想着赚钱遛鸟,还学人家仇富,简直不配当读书人。
所以说,总而言之,当诗人好。
诗人逛青楼,只进不出。
只凭一张嘴,从南嫖到北,试问天底下的男人,那个不向往?
……
“敢问师尊,如何才能成为一名诗人?”
学生们齐声发问,声音里满是热切。
而张灏等人也目光炯炯,他们对赚钱不感冒,但从南嫖到北却很感兴趣。
就连一直以来稳重老成的刘全也竖起了耳朵,希望能窥得其中一二来。
杜慎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会心一笑道:“成为一名诗人,首先你得学会借鉴。”
“那该如何借鉴呢?”
方义率先开口,观前人之文章诗词,行后人借鉴之法,许多有名的书生都干过这种事,因此并不算多么出奇。
然而,方义并不知道,他所谓的借鉴,和杜慎口中的借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杜慎看向方义,回答道:“通其意,换其词,融其梗,洋洋洒洒,整合一番,此为借鉴。”
说完,他转身来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一首诗:所见。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却是后清的袁枚所作,此时被杜慎直接白嫖过来,当做教材。
片刻间便做成了一首诗,讲台下的一众学生和徒弟,纷纷露出了敬佩之色。
“当真是好诗!”
欧阳昊拍手叫绝。
“眨眼间就作出如此精妙的诗,老师当真让我等叹服。”
方义露出崇敬的目光。
“师尊知天文地理,通数理化大道,区区诗词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尔。”
张灏傲然的抬起头。
“吾师甚吊也。”
赵秀和徐鹏举本想夸赞,奈何读的书少,只能齐声言吊。
至于在一众学生中,文化程度最高的王贵却一句话都没说,他盯着黑板上的诗,默默记在了心里,却是在琢磨着其中的精妙。
而刘全就不一样了,对他来说,校长杜慎绝对是最牛逼的那个,作诗这种事简直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惊讶,因此他脸色都没变过。
一群没见过市面的穷酸学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紧接着。
杜慎便捏着粉笔,在所见的第一句上画了圈。
敲黑板,划重点。
“牧童,骑,黄牛,牧童和黄牛身份相互对立,而骑则是动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因此成句,而为师现在就考教你们如何借鉴。”
话音落地,他就在这一句下面写下一行字,老叟持鱼竿。
“老叟对立鱼竿,持字则借鉴骑。”
听到这话。
方义和欧阳昊等人露出深思,似乎若有所悟。
而王贵则直接领会,面露了然之色。
杜慎并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写着:江风催人乏。
“歌声对江风,振林樾对催人乏。”
说话的是张灏,他眼前一亮,已然看了出来。
杜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不错。”
然后,杜慎便又写下一句:忽觉弦似弓,提竿心一动。
一时间,黑板上便出现了上下两行诗,诗名同样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