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我需要补偿。”朱瞻基见到了老娘,岔开两条腿,一扭一扭,像是可达鸭似的,扎进了张氏的怀里。
原来他的大腿内侧已经磨的红肿,有些地方皮都磨破了,渗出了血水,着实是够惨的。
张氏也不由得心疼起来,“殿下,你说就算是正儿八经的状元夸官,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万一把咱儿子累坏了,那可怎么办?”
朱高炽向上翻了翻眼皮,“说实话,我倒是想受累,可惜没那个福气。”
朱瞻基哼道:“那可不,你要是去了,还不把马儿也压塌了。对了,我在皇爷爷那里看到过,有的马背都弯了,是不是你干的?”
朱高炽愣了片刻,哪有马的腰是弯的?
愣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兔崽子,不要胡说八道,那是骆驼!是骆驼!!”
朱瞻基才不信呢,“我看就是你坐的,等回头我要好好问问皇爷爷去。”
朱高炽举起巴掌,一想到儿子屁股很惨,没有落下去。
“这巴掌先存着,等你好了,按照利滚利,打你个二罪归一。”朱高炽怒斥了朱瞻基,随后对张氏道:“你不晓得,从下午开始,学堂的门前,就堵满了要进去念书的人。从上到下,整个应天都动了起来。老百姓如此热烈,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光是这样,咱儿子走这一趟就没有白费。”
张氏怔了一下,“当真?要是真有用,干脆让我那俩兄弟也去念书算了,好歹涨点本事,别给家里头丢人。”
朱高炽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小舅子,也是挺无奈的。
“回头我跟表弟说说,看看他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张氏都傻眼了,堂堂太子,要送个人进去,还不是手到擒来?
居然要走后门?
这学堂门槛多高啊?
张氏心怦怦乱跳,越发想把兄弟送进去了。
只不过她恰恰猜错了,叙谈那边不是门槛太高,而是根本没有门槛!
想想当初吧,是为了救济流民,才设立的学堂。
而最初的时候,也是以学习一门手艺,掌握谋生技能为主……读书识字,不过是附加的。
要不然朱瞻基也没法动不动就考第一了。
可现在学堂的名声打出去了,成千上万的应天百姓,带着孩子登门,想要过来读书,谋个出路。
学堂的地盘不够大,装不了这么多人,老师也不足,没法给这么多人上课。
而最最关键,就是这么多学生,以后干什么去?
他们辛苦读书,学成本事,却没有施展的舞台。
失落伤感是免不了的,弄不好干脆学宋江落草为寇,更严重的,直接提刀上洛了。
所以在没有充分准备之前,随便大兴教化,培养人才,让人人读书,那不是做功德,干好事,那是给自己挖坑埋雷。
没读书,不识字的时候,还能安下心,老老实实承袭家业,老爹干啥,自己就干啥,子承父业。
可一旦读了书,开了窍,想法总是走在能力的前头。
只有账房先生的能力,也会觉得自己可以当内阁首辅。
不给他机会,就会觉得怀才不遇,谁都对不起他。
所以说,问题的关键,不是培养多少人才,而是这些人才要何去何从……
“大家听好了,我们是汉王手下的放贷钱庄的,我们需要各种账房先生,前期就是三千人。往后还要招收,越多越好。只要在学堂里面读书,学会算学,通过考核,就可以来钱庄做事。我们可以签订约书,只要你们通过考核,我们必定要人!”
和钱庄相对,一面蓝色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也有两个大字。
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