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纨绔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这个消息传出去,外界就会认为是严嵩所为。
若是严世蕃身死,那一切皆休,严嵩黯然下台。若是严世蕃未死,事后复盘,发现不是蒋庆之动的手……
卧槽尼玛严嵩,这事儿你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他们刚进城,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严世蕃醒来了。”
朱希忠身体一震,缓缓看向蒋庆之,“庆之,哥哥我怀疑……你真有神佑!”
若是蒋庆之听从了朱希忠和徐渭的建议,果断采取行动对付严嵩,此刻双方大战爆发,儒家在一旁敲锣打鼓,乃至于打太平拳……
“好险!”徐渭目露异彩,“这便是吉人自有天佑吧!”
朱希忠看了他一眼,难得对这个毒舌谋士生出了几分好感。
蒋庆之抖抖烟灰,“这都是命!”
……
“严世蕃醒来了。”
陈湛再度进来。
正在谋划此事后续的杨清和韩瑜齐齐叹息一声。
“蒋庆之的运气不错!”
……
白云楼。
宁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手中握着那柄长剑,有些遗憾,“就偏了一些,否则严世蕃必死无疑。”
“小姐,严世蕃死了严嵩还在呢!”鸳鸯说道。
“你不懂,严嵩老了,外界为何称严世蕃为小阁老?便是因为大多政事名为严嵩处置,实则是他在打理。
此人乃是不名之首辅。若他今日身死,严嵩必然会倒台。随后朝局大乱……我圣教方可伺机而动。”
宁玉把长剑擦拭了一番,老鸨来了。
“外间都说是蒋庆之谋划刺杀严嵩父子,严世蕃未曾醒来时,蒋庆之在城外遇刺。”
“咦!”宁玉讶然,“竟然把他牵连进去了。”
“蒋庆之当时和严嵩父子说话,护卫们松散了片刻,若非如此,小姐当时下手也难。”老鸨笑道:“此乃池鱼之殃,严党与蒋庆之若为此反目,也是一大好事。”
“越乱越好!”宁玉点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个年轻权贵的模样。
那一日,她歌舞,他落泪……
……
“不会是蒋庆之!”
严世蕃醒来,听了当下局势后,几乎没有考虑就下了断语,“蒋庆之若是要刺杀我父子二人,必然会悄然动作。”
此刻值房内都是严党要员,赵文华说道:“若他有意为之呢?”
严世蕃蹙眉看了他一眼,“喝多了?”
赵文华摇摇头,愕然,“这几日我未曾饮酒。”
严世蕃说道:“蒋庆之有陛下信重,如今身边有王以旂等人为羽翼,城外墨家根基开工,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此刻他最看重的不是什么权力,而是墨家基业……”
“东楼,你说蒋庆之此刻看重的不是权力,可他却长袖善舞,如今连工部姜华都为他说好话……”赵文华说道。
严世蕃坐在床上,背靠墙壁,接过严嵩递来的小碗,看了一眼碗里的药汤,蹙眉,“你看蒋庆之这两年的布局,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不肯冒进。
皆因他知晓,仅靠着陛下的信重不足以支撑墨家和他的前程。故而他隐忍许久,直至羽翼渐丰,这才披露了自己墨家巨子的身份。此人隐忍不下于徐阶。”
“东楼,先把药喝了。”严嵩慈悲善目的模样,让严世蕃想到了老娘的凶悍,他仰头喝了药,苦着脸,严嵩递上蜜饯,他接过含在嘴里,这才喘息几下。
“此刻儒墨大战,咱们虽说是旁观,可好歹也是半个盟友。”严世蕃说道:“他若是刺杀我父子二人,当下能接任首辅的唯有徐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