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寿辰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此时京城已经入冬,寿平行宫建在温泉山上,暖和得宛如春天一般。
皇帝带着朝臣于十一月二十日抵达了行宫,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刚进十一月就下了好几场暴雪,皇帝的意思是要在这里住到明年开春再回宫。
骁骑营的人率先到了行宫,几日之后,皇帝的仪仗队才缓缓而至。
皇帝跟以往一样住在紫霄殿,皇后住在牡丹亭,其余各宫妃嫔则分住于玉芙殿和瑶花台,值得一提的是,皇帝把白晗安排在了离他的紫霄殿最近的暖阁,暖阁不仅离皇帝的紫霄殿很近,还是整个行宫里除了紫霄殿外最好的地方,四季如春,连皇后住的牡丹亭都不能比。
可见皇帝对白晗的宠爱。
萧决衡住在长英殿,离皇帝和皇后都非常近,倒是萧决岭住的地方很是偏远,是行宫最后头的颐和轩,从他那儿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得花上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让他意外的是,线人来报说,兴德殿也被收拾出来了,这里是以前怀王住的地方,此次怀王并未跟着来,难道是皇帝还有别的打算?
萧决岭正准备派人去查,谁知下一刻,他就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八个字——衡王求情,怀王将至。
“谁呀?”看着字条,路晚岑好奇的问。
萧决岭将字条扔进了面前的炭盆里,淡然道:“管睢,只有他才能拿到这个消息。”
路晚岑:“没想到衡王还有如此胸襟,好像这些日子打压怀王的不是他一样。”
萧决岭冷哼一声,“因利而聚罢了,谁知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与虎谋皮的人,最后都是个什么下场,萧决岭且等着看呢。
“那你什么打算啊?”路晚岑觉得萧决岭过于淡定了,就算行宫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他好歹紧张意思意思一下呀。
萧决岭拨弄着炭盆,“人都没到齐呢,不着急。”
“我总觉得你憋着什么坏。”路晚岑把脑袋凑到萧决岭面前,“你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通常你越是平静,最后倒霉的人就越是惨。”
“这么明显?”
“我觉得还挺明显的。”路晚岑不确定的开口,“你不会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吧,直接逼宫?”
对于路晚岑大胆的猜测,萧决岭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还没那么疯狂,逼宫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
“下下策?”路晚岑不解,“一劳永逸,这不是挺好的吗?”
萧决岭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没忍住笑出了声,“逼宫没有绝对的胜算,而且成本太高,不划算。”
这一刻,路晚岑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和萧决岭之间的差距,萧决岭擅长四两拨千斤,用最小的牺牲换最大的利益,或曲折或坎坷都不重要。
但路晚岑不一样,一招致命、干净利落才是她的追求。
“所以你到底憋着什么坏呢?”路晚岑回归正题。
见她实在想不明白的样子,萧决岭决定启发她一下,“借力打力。”
路晚岑恍然大悟,“借刀杀人?”
萧决岭欣慰的笑了,奖励了她一块点心。
翌日一早,萧决衡为怀王求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行宫,皇帝感念他们兄弟情深,便解了怀王的禁足,并让他来行宫伴驾。
怀王脚程倒是快,赶着就来了,当天晚上,便携王妃和爱妾住进了兴德殿。
怀王倒是学乖了,来了行宫安分得很,除了每日去给皇帝皇后请安,其余时间都猫在兴德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是比他的妻妾更坐得住。
皇帝还因此夸奖了他一番,说他更懂事了。
懂事?呵呵...简直是笑话,别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