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袭来。敌人的人数多到心惊。她边战边退,发觉人多且杂,立场不同,场面混乱极了。
勉强辨出敌众友寡之势,她果断的一路向东,身边的影卫们从伤到死,渐渐的就只剩下婴癸会偶然闪现。
不知过去多久,她只记得自己跑到双腿失了知觉,只知道机械的逃命,胸腔里撕裂的痛楚超过了身上的伤,伴随着饥肠辘辘,渐渐耗光了所有力气。
她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坐在一棵无遮无避的大树之下。
秋风凛冽,从身旁发隙呼啸而过,冷热交替之中,一声声心跳震耳欲聋。她只是呆呆的坐着,不知自己应该害怕还是担忧。
深秋的树林很美,就在她觉得死在这里也不错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韩玉拉起她,开始了又一程的逃亡。
谢从安掐断回忆,笑着踢了下脚尖,“还有些印象。很多人,挺乱的,难辨敌友……”
“所以你要知道当心!”
意外严肃的语气,让谢从安突然注意到了眼前的这对眸子。
同样是幽然的黑,同样是盯着她看,比之从前,好像也多出了几分不同。
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在看不见的日子里有了变化。当读出了偏执的一刹,谢从安心里一慌,脑海中竟然冒出了另一个人。
她迅速眨了眨发酸的眼眶,撇开头道:“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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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颜质这个爹的影响,颜子骞对不耐的情绪最为敏感。他看着谢从安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她心中有气,却不知这气从何来。
“究竟为何要到酒楼去买醉?可愿与我说说?”
谢从安从前就不大喜欢他这幅知心大哥的作派,伸展了手脚跳下暖榻,端起桌上的茶壶,嘴角生硬的一拉,“我去倒茶。”眼皮却始终垂着,未曾正视他一眼。
冷不防手腕被捉,她一怔抬头。
面前的颜子骞竟是副破釜沉舟的样子,“你若真的那么不安,不如,嫁给我!”
谢从安被这没来由的话吓得杏目圆睁,瞬间便将手腕夺了回去。
没想到这人却还跟着她起身,又动手去扯她袖子,“你可是不愿?”
谢从安气得默默咬牙。
这人却仍在继续:“……你……若是嫁了我,便能一世无忧了。”
“你有病吧?”
谢从安骂完就将人甩开,结果又被抓住。
颜子骞期期艾艾,语气中甚至有着恳求:“有些话我无法直说。你若要听我的,我便去跟爷爷商议。”
“商议什么?”
外头突然传来格外洪亮的一声。四个字带有隐隐怒意,而且气息不稳,一听便是着急着过来的。
谢从安趁势躲掉了颜子骞的手,抬脚出去迎向来人,行礼道:“我去倒茶,”说罢不待反应便擦肩而过。
她步履匆匆,一直入了那个三进外的长廊才敢停下,靠在墙壁上默默舒了口气。
深夏蝉鸣,屋舍间偶尔会传来几声孩童的嬉闹。仰头看着那并不算高的墙壁,谢从安忽然发觉,自己对这颜府竟有种庭院深深的恐惧。
虽然还不知道颜子骞突然发的什么疯,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人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与他爹颜质有关,并且事关她的生死。若她不想办法离开,这颜府后宅,便会是葬了她的地方。
*
婴癸后来曾问,如何不信颜小公子开口求娶是因为喜欢她,且日后一定会护着她,对她好。
谢从安躺在树枝上懒笑:“事到如今,信与不信都已不重要。但是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