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这个人,活的太过于通透,什么男女情爱都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我还是觉得,他对我,便是看见了陷入红尘中挣扎不出的另一个自己,所以起了怜惜之意,想要借着成婚捞我一把而已。但是他看不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婴癸已经习惯了她故意引着自己多说话的小计谋,顺从的问道:“什么?”
“他是男儿身,而我是女子,所以我要比他惨得多。”
婴癸显然没听懂,一双眼盯着她,等她解释。
“你要问我的。”谢从安提醒他一回,继续道:“于他而言,衍圣公府是家。可我若要嫁他,入的可是颜府的后宅。”
婴癸沉默片刻后竟然点了下头。“你就是因为他没有养过女儿,不懂世道对于女子的艰难,所以猜到了他爹要杀你?”
谢从安一下子笑得差点从树上跌下去,“我哪有那么神。”
她抓紧了树干,换个姿势坐稳了才道:“其实这说起来,也的确挺神的。你知道人家说女子的第六感很灵吗?”
婴癸毫无反应的等着她解释。谢从安向他歪头示意,他便乖乖问了句:“是什么?”
“就是一种女人才有的神秘天赋。”她说完得意的摇了摇手指,“别问。你学不会的。”说完又朝着远处走来的人道:“每个女人,都需要一个触发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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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谢从安在外头生生熬到了天黑才回院子里去。结果门前有人守着传话,说二老爷叫她明日醒了就去一趟书房。
这一夜她睡得极差,满脑子都是后爹干坏事,要找机会害自己,醒来后拖拉到快要午食才忐忑不安、磨磨蹭蹭的起身,之后又找着借口在屋子里熬了两个时辰,慢腾腾的收拾着。
结果仍逃不过三催四请,还是到了前院的书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