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沙声。
良久,何姒才出声打断了秦鉴机械般的动作,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快些,说道:“可以了,就取这盆精华即可。”
“然后要怎么做?”
“然后嘛,”何姒拖长了音调,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擂钵,将已经分离出来的花穗草籽一股脑倒入其中,又推到秦鉴面前,言简意赅:“磨吧。”
“阿姒是真把我当苦力了。”秦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手腕却已经开始用力。
“那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可是阿姒呼救了,小九也慌乱起来,如果只是垂泪的少女,阿姒在害怕什么?”
“啊?”话题转移的太快,何姒愣了愣才意识到秦鉴是在说什么,解释道,“因为看到这场景的媒介太可怕了,而且还有后面的事……”
“媒介?”
“嗯,是一只眼睛。”何姒听到自己的话落在秦鉴研磨的沙沙声中,这让她不由地想起梦中的场景,背后又泛起一阵凉气,“我从一只眼睛里看到了过去的场景。”
“所以,少女垂泪的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你看到的是他曾看过的景象?”
秦鉴的话让何姒更加疑惑,起初,她在意的只有关于少女的一切,并没认真思考过其他细节,秦鉴的话为那个眼睛的出现提供了合理的解释,却增加了新的疑点:“可我记得那是在少女的闺房,谁会出现在那里?”
“莫非是那个长相同宋兆轩一样的少年?”
“不是他。”何姒说得笃定。
“为什么?”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推断更多,秦鉴问道,“是因为后面的事吗?”
“嗯,两段场景虽跨越了时空,但逻辑上是相连的,少女垂泪的原因恐怕是收到了少年战死的消息。”
“你看到了?”
“对,那个少女寻去了已成废墟的战场,找到了那具尸体……或者说,她找到了曾经赠送出去的信物——那枚香囊,然后在香囊旁认出了尸首。”
“所以,你没有看清那具尸体的面容?”秦鉴问出了最在意的细节。
“看不出来,在那个年月,从接到战报到奔赴战场不知要多少时日,所有一切都已面目全非,那个少女依旧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我实在无法在那具尸体身上找到宋兆轩的痕迹。”
“那……那个少女的结局呢?”
“她枕着那面铜镜躺在了尸体的胸口,”何姒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能到达战场已是奇迹,我想……她也死了,油尽灯枯。”
秦鉴不语,良久才指着手里的擂钵问道:“如此,可以了吗?”
“嗯,挺好。”何姒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看了看钵中细腻的粉末,又从橱柜底下拽出一个大袋子,俯身观察一番,满意地拍拍手说,“好久不回来了,看着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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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鉴失笑:“感情我磨了这么久,还有另一味原料没准备好呢,要是袋子里的东西坏了怎么办?”
“米粉而已,坏了立时去买也来得及,最主要还是你手里的粉末。也不对,”何姒说着又摇了摇头,打开橱柜中间的一个柜子,从一个密封袋里取出两个白色的小圆球补充道,“老曲也很重要,要是失效了,我们今天的原材料可就都浪费了。”
“米粉和老曲?”秦鉴终于从何姒的话里觉出些滋味来,问道,“阿姒莫非要做酒曲?”
“聪明。”何姒得意起来,“不过以秦老师的阅历,到此刻才猜出来,也算有失水准了吧。”
“范宇嗜酒,我更爱茶。”
“那做了给范宇送去。”
“使不得,以前的酒都不是阿姒做的,怎么能一样。”秦鉴说着连忙殷勤地将沉重的米粉袋子从何姒手上拿过,问道,“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