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走进正院,然后穿过仪门,来到了正厅前。
原本郑直以为直接入席,却不想那张延龄对众人道“诸位先去,俺带着亲家侄去拜见太夫人。”
郑直心中咒骂,矮张伟一头也就算了,毕竟对方年岁也不小了,可张延龄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他不但矮了一辈,还要被坑。打死郑直,都不相信,张延龄不晓得他已经给太夫人祝过寿,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家要找场子。可张延龄讲的在情在理,郑直也无力反驳,只好跟着对方与众人拱手后,去拜见太夫人金氏。
“伯爷,这好像是内院吧。”郑直跟着张延龄,开始没有察觉不妥,可是走了一会,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得了,得了。”张延龄私下看看“这又没外人,别装了。真当俺吃饱了撑的,一见面就戏耍亲戚?”讲完,招招手。蹑手蹑脚的向前边继续走。
郑直停下脚步,他感觉自个祖坟如今青烟冒完了,所以,这事怎么看都不对。一位少年得志的伯爵一见面就待他这般亲近?做梦做多了吧。
张延龄走了一段,回头想开口,却看到郑直根本没有跟过去,急忙招手。郑直却拱拱手,指指他自个的脑袋。
张延龄没好气的退了回来“有俺在,你怕啥?”
“我怕死。”郑直干脆回了一句。
“你不是连首辅元孙都敢砍吗?”张延龄反唇相讥。
“首辅诛不了俺九族。”郑直回答的更干脆。
张延龄一听,想了想,笑了“对,你要是敢在这不规矩,俺姐夫灭你九族。”就在郑直松了一口气,以为风平浪静,可以回去时,对方却变了脸“可你要是不听俺的,俺现在就能让你里外不是人,信不信。”为了增加可信度,张延龄一指,远处正在水榭边看鱼的几位女郎“把她们扒光了塞你车里,反正你名声都臭了。”
“那伯爷图啥?”郑直郁闷的问了一句。这里是张家的地盘,人家若是如此,他真的无力反抗。
“废话,当然是开心了。”张延龄听出了郑直语气中的屈服,笑道“俺们是同道中人啊。那些大头巾一个个的整日骂俺们,结果呢,还不是有你这样的败类。瞅见贤侄,为叔深感欣慰。”
郑直一口血都差点喷出来“人家跟着你还有好处,俺呢?”精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今郑直明白不要命的怕啥了,怕没吃药的,这建昌伯活脱脱一个疯子。关键郑直还真的怕这个疯子说到做到,毕竟这兄弟俩在皇宫里强奸宫女都没事。
张延龄一愣,大笑一声,迅速捂住嘴,却浑身哆嗦起来。良久之后才开口“你开口,尽管提。”
“俺缺银子,你给俺个十来万。”郑直面不改色的提了出来。
这下轮到张延龄目瞪口呆的看着郑直“十来万。”
“是不是少了?”郑直理所当然道“也是,你是天下第一皇亲……”
“打住。”张延龄直接打断郑直的话,指指他刚刚跑过去的方向“你要是进那个屋,把里边的女的办了,俺就答应。”
“你当俺傻。”郑直一听,果然如此“俺进去,你把门一关,喊人来,俺咋办?”
张延龄笑骂一句“谅你也不敢。走吧。”讲完,却不是之前去的方向,而是往来时路走。
“伯爷啥意思?”郑直依旧没有动地方,狐疑的询问。
“算你小子机灵。”张延龄撇撇嘴“一点都不好玩,这是俺兄长内院,戳那干啥,想勾搭俺嫂子?”说完却赶紧捂住了嘴,心虚的四下张望。
郑直心中咒骂张延龄果然是疯子,却赶紧跟了过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偏厅外,老远就听到了胡琴的动静。待进去,就看到里边果然在唱堂会。
戏台上一对俏佳人正在眉目传情,台下十几桌,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