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舒服点,我哪有什么闲工夫替你找什么药。”
低沉声线自身后幽幽响起。
阿娜罗身子一僵。
这声音不是贺薛怀还能是谁。
阿娜罗反应也是迅速。
“啊,我定是失血过多,神志不清,都突然出现幻觉了,月月,快,扶我躺下,我要睡一会……”
她弯下身子,夸张地朝徐弦月伸出一只颤抖手臂,请求援助。
徐弦月依着她的话,将她扶到榻上,暗里挣脱了阿娜罗死命拉扯挽留的双手,路过冷着面色抱臂的贺薛怀身侧,低头出门去了。
临走前“好心”把门带上了。
这才发现,阿娜罗的毒血药丸还在手上。
回头望了望,罢了,先暂且放在这里吧。
徐弦月将药丸收到随身佩戴的香囊之中。
秦越川自远处走来,随口问道:“如何,她……”
屋门内传来阿娜罗惊呼:“贺薛怀!我现在是伤患!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是香还是玉,怕不是个顽石!”
徐弦月无心听他们的墙角,扯过秦越川前往主院:
“嗯,听声音中气十足,大抵是无碍的。”
*
昨日贺薛怀在“皇陵剿匪”之后,皇帝命他一早进宫,述说详情。
北玄年节宴,并非设在除夕,往年年节宴后,便是休沐到上元节,期间若无极特殊情况,都是不必上朝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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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事以有关此事善后,皇帝只召了贺薛怀和皇子、重臣,在御书房商讨。
诸位皇子都在,包括腿脚不便的秦昭烈也不例外。
贴身大监福喜清楚,皇帝自从晨起,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今日侍候的,亦是比往日更多了一丝小心谨慎。
那些起初的匪寇,同此事比较,不知渺小了多少。
“混账!可知道是何人势力,这哪是‘这哪是‘匪寇’,这是屯兵!”
“竟然还有数万之众!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怒视下方众人。
在场之人,除了知详情的秦越川几人,只是表面恭谨,其余臣子俱是心颤,垂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秦昭烈板着双颊,握着拳头,浑身僵硬到了极点。
他无法预料,贺薛怀究竟知情多少。
自昨夜至现在,不过几个时辰,各中细节打探地还不是很详尽。
为了避风头,他也不曾和皇陵那厢联系。
如迷雾潜行,眼下的每一步,是刀山,亦或是火海,都是未知,只有一步一步,边探边行。
“可有,查探到,究竟是何人所为!个人居心叵测!若不揪出,朕的怕不是龙椅迟早落到旁人手上!”
皇帝虎目扫过场下每一个人,尤其是几个皇子。
古往今来,逼宫夺位不乏少数,虽是不愿相信,但是,如今也不得不多思量一番。
秦昭烈的心更是提到了喉口。
他早已打定主意,若是当真他被供出,一切都推到徐广海的头上,反正他事先早有准备,有伪造的证据。
屏息凝神听着贺薛怀的声线炸响耳畔:“回陛下,事发偶然,臣暂且不知,还不曾查探出。”
秦昭烈险些怀疑自己的双耳,心里惊讶,转头看去。
他只看得见贺薛怀躬着身躯的背影,瞧不清贺薛怀是何神情。
他说,不知晓!?他说不知晓?
秦烈行亦是侧目,猜测贺薛怀目的。
“你不知晓?!难道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