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比蚊子哼还要轻,"五辆大卡车,前后各有一辆轻型车。"
陆阳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那件已经有些起皱的军服。布料上还留着一股霉味,这是在老黄家的地窖里沾上的。他抖了抖军服,仔细地穿在身上,一颗一颗地扣着纽扣。
"帮我看看,"他转向叶婉如,"领子是不是翘起来了?"
叶婉如放下望远镜,走过来替他整理衣领。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阳的脖子。
"别紧张,"陆阳握住她的手,"就当是在香港的戏院里演戏。"
叶婉如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水光:"可是这次的观众都带着枪。"
山路上,辎重队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第一辆侦查车已经驶过了山坳,车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
"准备,"陆阳最后检查了一下证件,"记住,你是我的翻译,刚从第九联队部回来。"
叶婉如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旗袍,这是从上一个镇子的成衣铺里买的。
车队近了,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中。陆阳数着车子经过的数量,在第三辆卡车驶过时,他猛地站了起来。
"止まれ!"他用日语喊道,声音洪亮,在山谷中激起一阵回声。
车队停了下来,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开头那辆侦查车倒了回来,车上的机枪手警惕地转动着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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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车上的军曹喊道。
陆阳大步走上前,军靴在碎石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右手按在指挥刀上,左手举着特高课的证件。
"山本少佐,特高课。"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目光扫过车上的士兵。
军曹看清了他的军衔,立即跳下车,立正敬礼:"报告少佐!"
后面的辎重队长也跑了过来。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军曹,秃顶的脑袋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联队部发来命令,"陆阳掏出一份盖着特高课印章的文件,"要临时检查物资。"
"可是..."辎重队长擦着额头的汗,"我们的物资清单都是齐全的。"
陆阳冷笑一声:"你是在质疑特高课的命令吗?"
叶婉如适时地走上前,用流利的日语翻译着。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辎重队长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请少佐大人检查。"
【生死一瞬】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山谷,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血色。
陆阳踱着步子,慢慢走向第一辆卡车。他的军靴在砂石路面上碾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风吹动他的军服下摆,衣襟上的徽章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打开车厢,"他用日语命令道,目光却在扫视着周围士兵的位置,"全部打开。"
叶婉如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记录本。她低着头,用笔在本子上随意地画着,实际上却在数着每个士兵的武器。
第一辆车上装的是罐头和米面,陆阳随手抓起一个罐头,对着光看了看生产日期。他的手指有些发凉,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威严的表情。
"第二辆车,"他继续往前走,皮靴在地上重重地跺着,"快点!"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打开车厢,几箱子弹从车上滚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辎重队长赶紧跑过去捡:"少佐大人,这是联队急需的弹药..."
陆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自然清楚。"说着,他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一个年轻的兵士立即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