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之后,周敞同蒋孟带着大军,驱赶蜃军到了稷州境内。
稷州乃是临国最东北端,北面是平原和山峦,东面则临海。
因为地广人稀,亦无城池,唯有一条母江河横亘沃土之上,现在则做了两军的分野。
没有城池不耽误蜃国烧杀抢掠,可以说因为稷州与蜃国只隔着一条乌山山脉,也是被常年屠戮最严重的地区。
蜃军一路被追打,常年搜刮来的财物都来不及转移走。
蒋孟一路率军追击,所到之处也都没放过。
周敞则如法炮制,趁机“直播带货”,也亏得蜃军逃跑时候盯的也是最实用的金银珠宝,留下来的都是字画古玩或者绫罗绸缎等珍贵但不实用的物品,这些东西都便于周敞传输。
一路下来,一个“扔”、一个“捡”,陆陆续续就又赚了一百八十万两的佣金。
这样一来,距离还清视点系统的“贷款”也就剩下三十多万的样子。
这对周敞来说实在是巨大突破。
盯着视点系统显示出来的信息:
等级:上九三
佣金:320,300两
订单:2399
周敞深感欣慰,不过三十二万也不是小数目,看来接下来要解决就要全靠那两千多的订单了。
一想到这个,周敞打心底里抗拒。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带货”从蜃军俘虏那边缴获的铠甲和刀兵。
但因为这种事情总不能光明正大,都是以视察为名,去兵器库假意好奇。
可那些缴获来的兵器铠甲等物都沾着血污,又被如垃圾一样堆在一处,越北的天气也是越来越热,那气味和观感可就都一言难尽。
因此周敞强行带了两把匕首,也就作罢。
毕竟那时还有稷州属地收回来的战利品,而如今到了母江河畔,就再不指望,因为蜃军所处的北岸,再往后退,就要退出临国领土,滚回老家去了。
而如今,周敞和蒋孟两个则是站在河边向着对岸发愁。
四月中旬拿下黍城那一日,周敞本想着活捉了北山冶这等敌军大将,必定能够派上用场。
要是北山冶还活着,现在她就可以在北山冶身上放上金银扔去蜃军军营,扰乱对方军心。
甚至哪怕北山冶死了,尸体也可以派上这样的用场。
可惜北山冶是被凌迟了,最后只剩下刮得干净的白骨。
这种尸身再挂多少金银都只能引起仇恨,且说仇恨对敌人来说也是力量,因此不可再用。
北山冶死有余辜。
周敞就还要犯愁。
蒋孟也是眉头紧锁:“奕王殿下,虽说母江河流域按照划分全算是稷州的土地,但是过了母江河,地势空旷、地广人稀,实际上物产资源有限,又有许多少数部落、族群,人员复杂,难分敌我。上一次,我们也只是将蜃军赶过河就罢了,瞧他们现在的阵势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咱们是不是可以尝试劝降或者……”
蒋孟的意思就是不想再打下去了,打到这里就算是胜利了。
这种说法在前天追到母江河畔的时候,周敞就已经听到过了。
正因为听过,周敞也才明白过来,上次显王是如何取胜,又为何在取胜之后还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敌人就敢反扑。
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上次显王和蒋孟不过草草将蜃军打去了母江河对面,然后就撤了兵。
对朝廷则宣扬已经胜利,实则蜃军始终占据一半稷州土地,从未彻底归还。
这一次,周敞可不能重蹈覆辙。
从黍城出来,临国军队是一路追击一路取胜。
蜃军是连败连退,连退连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