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限制,只能做个手分的吏员之位,我是有心提拔,却总是无力安排啊!今个儿勔哥能获童观使厚爱,得了这份官告,赶明儿我便可以把他提到监官正位上去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童观使啦!”
童贯却是笑笑道:“原来我这官身只有品级、没有差遣,在那西北,那帮子军汉在军中都各有实际军权,却是非常地稀罕它。而我到了杭州明州这里一看,大多是官职冗多,一般官吏们都不太看重我这些单单的品级官告。所以这事,你们父子俩还是要好好感谢胡提举!”
朱冲与朱勔自然是明白这里的道理,于是又转过来拜谢胡衍。
不过,一旁的蔡京却是推开了此时正腻在他身上的歌女,拍着手掌笑道:“童观使的官告,要是没有具体的差遣,便在这江浙一地难受欢迎;而胡贤弟这边的市舶司业务在不断扩大中,虽是可以按照各地市舶务的开设安排各样的实际差遣,又因为没有官身品级,难以吸引到足够好的人才;所以,蔡某倒是想来做个牵线之人,将两位的资源都联在一道,直接应用这朝廷的捐官之法,倒也是不失一条可以生财的独特之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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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论是童贯、还是胡衍,此时都已经意识到了两人手头资源的互补特性。童贯原本赠送朱勔一张官告,也是因为感觉手头这批官告在两浙这里的市场不大,但是立刻便发现,一旦结合了胡衍的差遣资源,那就立马升值百倍。
胡衍同样是大有感触,他目前虽然掌握着在东南沿海可酌情开设市舶务的大权,但可任职官员却是个大问题。原有官身的,不过是想来他这里来补个官缺,这样对他既没多大的忠心,也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而愿意做事的人,他却无法帮他们解决官身品级的难题。
“元长兄之提议,确有几分道理。”胡衍皱了皱眉,却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只是如今海事院百废俱兴,凡是要新开市舶务的沿海州地,都缺干练可行事之人才。若是捐官,怕是难以寻得可用之人。”
“哈哈!”蔡京却是大笑道,“胡贤弟一心为人公,的确让人钦佩。只是这公事要想做好,却也得讲究方法策略,而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愿闻元长兄指教!”
蔡京挥挥手,屋里的一众歌女舞女十分识趣地尽数退下。待到此时,蔡京方正色道:“如果一地真的要开海贸,自然是需要干练之人。但是,如果这个地方本来不需要开海贸呢?”
“不需要开海贸?那为何要设市舶务?”胡衍先是没听懂,但是转念一想,立刻就理解了蔡京的意思,“元长兄的意思,就只是为了安排官员?可我大宋不就已经冗官严重了吗?”
“胡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蔡京手抚长须笑道,“其实大宋的冗官,并非真的官员太多,而是想去好职位的人太多。而像是东南海事院的位子,那些已考取过功名的人,恐怕是情愿继续在家里候补,也未必肯来吧?”
胡衍点了点头:的确,海事院刚成立时,李禠、秦湛也曾推荐过一些待授官的往年进士,但却有一半人听闻了海事院的名字便退却了的。
“所以愚兄建议,童观使的官告、加上胡贤弟的市舶司差遣,可以把捐官价格提上一倍!”
“这是为何?”倒是童贯先开口发问。
“童观使的官告有限,所以卖得过于便宜不合算,只有卖得高了,才会有大收益!”蔡京的这个理由当然极其正确,“而市舶司的差遣,实际上想买的人只有一种,而且是不论价格高低都会买,那就是海商!”
还是胡衍的反应快,立即就明白了蔡京的意图,他点点头道:“价格一提高,普通人自然望而却步,便是拦下了不适合在市舶司任职的那批人。而海商在市舶司任职的能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