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骑兵,还有成群的猎狗,还有我的白闪。纳兰无敌,没人伤的了你,去看看吧,第一眼总是最难的。”
纳兰无敌颤巍巍地点个头,很明显他在鼓足勇气,然后开始缓缓转头。他的双眼顿时睁的老大,但步扬影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转开。
“林莽,”燕北行没好气地问,“苏指挥使外出探查带了六个人,其他人上哪儿去了?”
林莽摇摇头。“我若是知道就好了。”
燕北行显然对这个答案大为不满。“两个骑兵几乎在高墙上肉眼可见范围内惨遭杀害,我们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难道守护者已经怠惰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到底有没有派人扫荡巡查森林?”
“当然是有的,大人,可是……”
“我们还有没有派人骑马巡逻?”
“有的,可是……”
“这马铁身上带着狼骨哨,”海叔指着马铁的尸体,狼骨哨依然垂挂在尸体的脖子上,说,“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杀死流放处训练有素的骑兵,并让他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还是高墙上的哨兵眼瞎了,耳聋了?”
步兵指挥使韩坚石气的毛发竖立,高墙上的哨兵由他布防。“大人,没人吹响号角,否则我的人一定会听见。如今人手不够,我根本无法按照我的意图全面布哨,我们已经收缩了哨所范围,比以前更靠近高墙。”
燕北行咕哝道“唉,也是。那就算了罢。”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林莽在海岳身旁蹲下,揪着头发抓起头颅。发束从他指间落下,松脆有如稻草。“该死。”林莽咒骂一声,用手指把尸体脸部翻过来。
尸体另一侧的脖颈部位有道深深的伤口,好似多了一张大嘴,其中积满了干枯的血块。头脖之间仅余几条肌腱相连。“他是被斧头砍死的。”
“没错,”兵器库总管甘铁生喃喃道,“大人们,要我说他就是被马铁平日惯用的那把斧头。”
“简直是胡闹,”燕北行异常地不满,“他们都是骑兵,那马铁为什么要砍死海岳?而且是在他们最需要相互偎依帮助的时刻。”燕北行大摇其头,“如果是马铁砍死了海岳,马铁又是怎么死的?”
“燕北行大人,我对兵器了如指掌,不同的斧头砍出的伤口是不一样的。”甘铁生淡淡地说。
燕北行倔强地扭头不理会他。
步扬影只觉胃里翻涌,但他强自紧抿嘴唇,逼自己朝第二具尸体望去。马铁生前是个高大丑陋的人,死后尸体也是又大又丑。
但四下并没有斧的踪影。
步扬影和纳兰无敌都不喜欢马铁,但他现在冰冷地躺在冰冷的雪地里,一切恩怨便一笔勾销。
他欺负纳兰无敌的日子彻底终结。“如果你能站起来的话,我宁愿挨你的打。”纳兰无敌轻轻地说。
马铁的双手和海岳的一样完全漆黑,伤口如疹子般遍布全身,从双腿到胸口再到咽喉无一幸免,上面如同装饰着一朵朵干裂的血花。
他的眼睛依旧睁开,蓝宝石般的珠子着瞪高空。
“野人也是有斧头的。”林莽说,“或许是雪山野人干的。”
海叔带着挑衅的语调对他说,“那依你之见,野人们敢来到高墙脚下,离我们如此之近的地方杀人?”
“大人,不然还有谁呢?”
真正的答案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脱口而出。
但没一个人愿意说。
高墙外的怪物只是老妈妈吓唬夜哭孩子编造的故事。
如果真的存在,那也是五千年前的事了。
如同一个做了几千年的噩梦,没人再愿意轻易提起。
甚至连想一想都是一种愚蠢的念头。
但燕北行首领哼了一声“假如苏定芳将军在距离流放处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