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22日夜。月黑风高。23点零5分,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美如发”美发厅值班经理高监理伸了个懒腰,准备打烊关门。
这时,“咚咚咚”,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高监理操着软绵绵的闽南方言,不情愿地问。
“师傅,剪头。”门外一个男人答。天这么晚还剪头,这年底怪事真多。高监理思忖着,无可奈何地扭开了锁。门刚打开一条缝,高监理便吓得“妈呀”一声,4个蒙面壮汉持刀一拥而入。一个反手锁门,一个直奔录音机将声音放大,一个把高监理逼到墙角,另一个用刀抵住在床上的高监理女友刘美好。
高监理没见过这阵势,语无伦次地说:“你们干什么……要钱吗?在柜子里,全……全拿走!”
“想给钱就了章?没那么便宜!”
领头的高个人一挥手,三个人一拥而来,片刻的功夫,高监理就血流满面地被砍死过去。
派出所接到报案是零点20分,紧急赶赴现场,同时也向沈阳市和平区公安分局汇报。很快分局刑侦人员也赶到现场,勘查的结果却令人费解。屋里没有明显翻撬的痕迹,抢劫者也没逼问高监理的钱放在哪,只拿走了摆在明面上的1000块钱,而柜子里的金戒指、金手链等贵重物品却都还在。
显然,抢劫者的目的并不是抢劫。那么是什么呢?为仇,还是为钱?
另外,从抢劫者进屋后一系列动作来看,是有备而来,并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技法老道,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帮害群之马,必须尽早将他们抓获归案。
很快,“8·22”专案组成立,专案组侦查员们展开了调查。
据侦查员了解,高监理手艺好,收入多,深得老板信任,且社交广泛,同几个女子关系密切。这是侦破小组经外围调查获知的。那么就有可能是因情起仇了。
侦查员再深入调查,情形似乎又不太对,据周围了解高监理的人说,高监理性格温和,办事谨慎,作风挺正派的。且高监理已有女友,两人感情弥笃,出双入对的,没见闹过什么别扭,高监理是同几个女子来往密切,但那是应酬,没有出过事,也说不可能树下什么情敌。不是因情就是为仇了。
正在这时候,从黑龙江老家回来的“美如发”美发厅老板来到专案组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说案发生前几天,他约了几个朋友在美发厅附近的酒馆吃饭,因小事与邻座一个叫谢毛里的发生了争执,仗着人多老板就骂了谢毛里几句,还互相推搡了几下,谢毛里当时没敢还手,只是临走时恶狠狠地扔下一句:“有种的,咱们走着睢!”
谢毛里是个有劣迹的无业人员;与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密切,身高与案犯相似。案发前曾多次在美发厅附近出现,并打听店老板的情况,其兄谢毛华是公安机关通缉在逃的要犯。
专案组的法网撒向谢毛里……
1994年8月25日,传来可靠情报,谢毛里晚上将在某酒店出现,天刚擦黑,专案组侦查员分几组到各目标设伏位置。
晚上21点20分,谢毛里同几个人出现在酒店门口,几个人穿戴整齐,其中还有个女人提着手提包,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约摸5分钟后,又走来一个穿内衣的瘦高个儿,几个人耳语一番走进后面的酒店。侦查员分几路尾随而入,但酒店人多,不具备抓扣条件。他们耐心等待。
半小时后,瘦高个腰间的BP机响了,他起身走出酒店走向一个公用电话,跨出电话亭的一刹间,两条黑影迅捷扑上去,一个锁喉,一个捂嘴将其塞进一旁的警车,其他侦查员在同一时间,拔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酒店,谢毛里等人还没醒时过味来,黑洞洞的枪口已顶在头上。
经搜查,在这伙人身上缴获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