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是吧?”江书夏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犀利起来。
“啊?什么意思?”李云东故作茫然地脑袋一歪,说道:“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啊,毕竟你是这个新文学社的女王,你嫌弃社员身上的某种味道也可以理解嘛,就像很多老板也不喜欢手下的女员工喷味道很重的香水那样。”
“那你家换过洗衣液的牌子吗?”江书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没有啊,一直都是用一个牌子的,红太阳牌的洗衣液,柔顺剂也是。”李云东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江书夏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的鼻梁部,冷笑道:“你以前也是用的这个牌子,以前衣服也是这个味道,为什么我早不嫌弃晚不嫌弃,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表示嫌弃呢?”
“可能你长期患有慢性鼻炎,但这两天突然好转了?”李云东笑着给江书夏递上台阶。
“人类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会热血上头,确实有助于缓解鼻炎,比如我现在鼻子的感觉就特别通畅,甚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朝脑门集中。”江书夏面无表情地一脚把台阶踹飞。
“但你也没倒立啊?难道地球重力反转了?”李云东微微蹙起眉头。
“当然是因为愤怒啊你这头蠢驴!还扯什么地球重力反转了,那我的头发不该像是超级○亚人那样倒竖起来了吗?它倒竖起来了吗?啊?还是你觉得上头打满了发蜡吗?你家发蜡能打出这么柔顺的效果吗?能的话,那你可以去告商家销售假冒伪劣产品了!”江书夏恶狠狠地剜了李云东一眼,还示意性地撩起自己柔顺靓丽的长发,像极了洗发水的广告模特在展示自己的秀发。
“唉,我也没办法嘛。”见状,李云东无奈地摊开手,也懒得装疯卖傻了,说道:“谁叫你在我背上留下了一个脚印,各回各家的时候却不提醒我一下,明摆着是要陷害我嘛。要不是我提前发现你的伏笔,现在鼻子异常通畅的就该是我,而不是你了。”
“——”
江书夏默默地错开视线,凌厉的表情烟消云散,化为平平淡淡,回应道:“什么脚印,我没印象。我没去找过猫,也没遇见过狗,更没有踹过你。你平时思虑过度,混淆了现实与梦境,搁这儿说梦话呢吧?”
“啧啧啧。”李云东意味深长地瞅了江书夏一眼,说道:“这位师爷果然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但无所谓,我不介意,我这个人对女性是很宽宏大量的,哪怕被陌生女人翻了自个儿的笔记本,我都能一笑而过,心中毫无芥蒂,甚至能当作一桩笑谈与你分享。事到如今不过是再被你玩弄一次而已,又有何妨呢?我早就看开了。”
“看开的人不会这么强调往事,你这分明是耿耿于怀的表现。另外,你也不是对女性宽宏大量,你只是畏惧这个时代疯狂的女权而已。”江书夏无比锐利地戳破李云东的道德伪装。
“东方绅士无惧流言蜚语,和田○司和梁○茹赐予我无限大的勇气。”李云东潇洒一笑,旁人指责的、嘲讽的、辱骂的永远是过去的他,而活在这一瞬间的他,每时每刻都在超越过去的自己,用更多的砖头砌成名为“臭不要脸”的围墙,筑起一座无惧谣言中伤的道德长城。
“总之彼此彼此,你算计了我,就要有被我算计的觉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想给我一记巴掌,就要做好手掌被我的厚脸皮震麻的心理准备。”李云东冲着江书夏摆了摆手指,颇有些小人得势的味道。
“算你狠。”江书夏剜了李云东一眼,自然也无心追责,只是问道:“那她听了你的辩解,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沉默着盯了我一会儿,然后问了我一个问题。”李云东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说道:“她问我,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问这个干什么?”江书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