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孝辙思忖片刻,伸了个懒腰,心中暗道:阚文清这家伙,果真是我的宿敌!既然这次随他同往西域,就当作是最后的放松吧……
“孝辙将军!匡孝辙将军在府中否?”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匡孝辙被惊得一跳,忙从床上坐起,听这声音,倒似是卢大保。
他一开门,果然见卢大保站在门外。
“何事?”
“孝辙将军!我愿随你共赴疆场!”
匡孝辙愣住。
“大保,你莫非失心疯了?”匡孝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觉发热。
“我可是认真的!孝辙将军,我已报名从军,体检也通过了!后日便可出发!”
“什么?!从军?你为何要随我同去?况且,新兵自应由他人统领,何需我带?”
“正是为了上战场,保家卫国!我同他们说了,我是慧明将军亲自提携的,他们便同意了!”
“当真?”匡孝辙眼神一沉,盯着卢大保道,这小子,还真会来事儿!
被匡孝辙这般盯着,卢大保立时支撑不住,委屈地撒娇道:“哎呀,孝辙将军,求您了,就带带我吧~我可是听说您成了阚文清的护卫士才当兵的!”
匡孝辙一听,立时明白了,拧住他的耳朵道:“好小子,原来你别有用心!你以为从军是儿戏不成?!看我不收拾你!”说罢,踹了卢大保一脚。
“哎哟!”卢大保摔倒在地,痛感袭来,却咬牙忍住,他可是要守护筱筱的男人啊!
卢大保脸皮厚如城墙,死死抱住匡孝辙的大腿,嚷道:“求您了,别丢下我!孝辙将军,别让我孤身一人,呜呜呜……”
这家伙!声若洪钟,倘若街坊邻居出来围观,岂不让他颜面扫地!匡孝辙怒道:“够了!进屋说话!”
说罢,强拉卢大保入内。
“快说,你有什么理由?我会斟酌能否带你同行。”
“我……唔,对不起,孝辙将军,请恕在下之自私,我报名从军,是为了能与花筱筱同行!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因,我自觉力有不逮,欲在战场上磨练自我,以求日后……”卢大保说罢,低头鞠躬,耳根红透,显然羞愧难当。
匡孝辙心知肚明,扶他起身,道:“你小子,倒也有几分志气。”说罢,拍了拍卢大保的肩膀。
“嘿嘿。”卢大保憨笑,挠挠头。
“不过我得提醒你,虽说是护卫,但到了卡萨拜疆,便要各自分道,而你,得随我回军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清楚了?”
“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能与筱筱同行,我便心满意足!……等等,我们?孝辙将军,你这是答应了?”
“哼,我不过不愿打破某个青年的保家卫国梦罢了。”匡孝辙双手抱胸,撇嘴道。
卢大保立刻站得笔直,正色道:“孝辙将军放心!虽有私心,但我的心中始终向着国家!北戎入侵,我绝不允许国家失守寸土,我愿为国捐躯,奉献己力!”
匡孝辙被卢大保铿锵有力的话语所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好样的,大保!”
七月初七——
前往大宏山的路途向来漫长,今次更是骄阳似火,暑气逼人。
“哎呀呀……热煞我也,筱筱,有无消暑解渴之物,快快取来,否则我就要命丧此途矣……”此时阚文清斜倚于马车榻上,身上只着一袭暗红薄衫,右手持蒲扇不停扇风,奈何车内皆是热浪滚滚,难以驱散暑气。
“阚爷,实在没有了,我也热得难受,只能多饮些水解渴,再忍耐片刻,离大宏山仅有一日路程了。”花筱筱在车外更是难熬,坐于车夫身旁,顶着烈日暴晒,为免被晒黑,她全副武装,较阚文清更显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