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俞逖手指慢悠悠敲击着桌面,“还有,这几年有没有如李大一般突然杳无音信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要注意。”
“爷,您是想到什么了?”
俞逖摇头,“线索太少,不好确认,但依据宋氏所言,李大要真有什么发财的好去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你们多去附近查探一下,我要亲自去一趟黄州府。”
平明皱眉,“爷——”
“手下人办事总是不方便,很多东西都有可能疏漏,我亲自去一趟比较放心,到时候我不在家中,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去找奶奶。”这想法在俞逖脑海里倒不是突然就有的,自从知道李大是在黄州府消失,他就想去那边瞧瞧,只是一直没能确定。
说做就做,俞逖也不拖延,当即起身去孟知府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孟知府略有些迟疑,李大之死虽说满是疑点,但到底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眼下已经入夏,俞逖管着粮运家田水利等事,桩桩件件都比李大重要得多。
俞逖察言观色,也大概知晓孟知府在想些什么,便道:“若李大只是简单死亡,下官定然不会如此上心,但他消失近三年又出现,这三年究竟去了哪里,他犯了什么事能引来追杀,德安府还有没有如他一般消失的人都不得而知,一个人出事尚且可以瞒过去,但要是出事的人多了起来,到时候一朝爆发,只怕——”
孟知府叫他这几句话越说脸色越凝重,自古以来人丁都是重中之重,别看高官权贵不怎么把奴仆当人看,但也仅限于私底下罢了,真要捅到明面上来,便如之前那位杜通判,折了个丫头官职都丢了,要是在他的治下百姓无故失踪丧命,被有心之人往上告,焉知他不是下一个杜通判?
“也好,也好,只是入夏后事情繁多,府衙一时也缺不得知远你,我至多给你十日,若再查不出来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孟知府考虑了片刻后温声道。
俞逖原也没想太久,他终究是德安府通判,没有朝廷的任命不能随意逗留他处,而且这事还得秘密查访,自然拘束颇多,能有十日已是不错。思及此,他和孟知府又细细商量了一番,对外却说近来入夏旧伤复发,因此要卧床休息几日。
“去黄州府?怎么这么突然?”祝春时乍然得知消息,忍不住惊呼出声,便是连巧莺端上来的正热乎的花糕也顾不上用。
“要去多久,带什么人过去,平明连江跟着你吗?”饶是她心性越发稳重得体,遇见这事也是一连串的问题出口,“我能一起去吗?”
俞逖怔然,继而笑道:“去查李大的事,去上十天左右,转眼就回来了,因是秘密过去没让外人知晓,所以不带他们两个,还得让他们去府衙里时不时露面拿些册子过来。”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春时舍不得我?”
祝春时手里的帕子绞成团,对上俞逖揶揄的眼神也没退却,“不行吗?有我一道,做事问消息可能还方便些,我能去找女子小孩询问,若是换了你,指不定别人怎么想。”
俞逖失笑,“若是寻常公务,我倒巴不得求你陪我一起,但这件事却不行。”
祝春时还欲张口再说,就被俞逖伸出的食指拦住,他柔声解释:“李大究竟遇到了什么没人知晓,但那五个冲出来杀我的人却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若真是杀了李大的凶犯,那就说明与他有关之事必不可能小,其中凶险不可小觑;且当日五个贼人还有一人在逃,我在明他在暗,要是被他发现我在黄州府,身在敌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一个人还容易跑,而且我是朝廷命官,他们不会轻易下死手,但你不同,带上你我不放心。”
祝春时讷讷,她本就是脑子一热想和他同去,自从成婚以来,二人就没分开过,去哪儿都是一处。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