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不久,谢谢了。”我咬着唇,叹了口气,“他还好吗?”我开了车门,去门卫处登记了,上了车,指挥张绮将车开进小区地库。
“他不大好,你还好吗?”邵瞳轻声问。
“停哪个车位啊?”张绮奇奇怪怪地看了我一眼。
“A88!前面直行。”我挂了电话,吸溜着鼻子,看着她把车倒入A88。
张绮提着我的包包,进了电梯,我按了8楼。那女人眼睛眉毛一抽一抽的,“你不会住在808吧!你们是跟8杠上了吗?”
我开了808的门,她在门边愣了许久。
“进来呀,愣着干嘛?”我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催促着她进门。
空荡荡的屋子,毫无人气。
桌上的白色玫瑰一朵朵含苞待放,还闪烁着点点水光。
这花……开得如此令人欢喜。
我伸手拂过那花枝,指尖一阵尖锐的刺痛霎时传来。
鲜红的血珠在指尖荡漾。
像一颗晶莹的小红果子。
“这是冬青果,代表生命的延续。”
生命,为谁延续?
脑海里闪烁着那些破碎的画面,白色的房间,床头柜上白色的花,还有断断续续唤着我乳名的声音,“宁宁、宁宁……”
头痛欲裂。
“万宁,你怎么啦?”张绮见我神色不对劲,忙上前扶着我坐在餐椅上。我摇着头。她看着那花瓶里的花,“你走了几天,花还将开未开,家里也纤尘不染。田螺姐夫来过啊?”
田螺姐夫?
我好像似乎讲过那个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人便是我的田螺姐夫。
可是那人如今在哪里?
“万宁?”张绮雪白修长的手放在我的膝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摇头,一脸倦色,“我累了。”
回房,收拾衣服,冲凉,好好睡一觉。
水是热的,我每次冲完凉一定会关掉热水器的,可是……我想不明白。
脱衣冲凉,洗漱刷牙。
躺在被窝里,看着张绮吹着湿湿的短头发,三五下她便搞定她的头发。我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我这一头几近及腰的长发,每次洗一次头都要折腾半天。
两人挨着说着些闲话,张绮讲起她那个不成器的前男友来,后来那人又来堵了她几次,简直要疯了。
“遇人不淑啊!”那女人感叹道,“后来老娘找了几个小混混把他揍了一顿,他妈的这才老实了。”
我默默地听她絮絮叨叨,困得半死。
“万宁,我给小表哥发信息了,小表哥说,陈尘没有在香港逗留多久……哎,女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耶?”张绮摇着我的胳膊,我把她推开,“我好困呐!你说什么哦?明天再说吧!”我扭捏着,转身,抱紧自己,背对着她。
“唉,你这女人,果真是变了心!”张绮在暗夜里幽幽地叹息。
张绮一大早就起来了,确切地说,她是一晚上未能安眠。我送她下楼,买了份早餐给她带车上吃。她说赶时间回去上班。送走张绮,我回了报业大厦。
电梯里被人当怪物一样地盯着,指指点点,戳碎脊梁骨。
田珊珊居然不在,陈浩瀚坐在办公桌前悠哉地喝着茶看着报纸,见我进来,忙探起头来,“早啊,回来了!”
我点点头,将包包扔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桌上的那盆琉桑尾部的叶子有点蔫儿了。我把那几片黄了的叶子折了下来。
“那个万宁,不好意思啊!你几天没来,我给办公室的植物浇水就顺带给你桌上的那盆也浇了水,一不小心浇太多了。小田说,你这琉桑,冬天不能浇太多水不然叶子要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