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捡起给黄般重新蒙上,听着黄般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大娘给他做的衣裳被划坏了,轻声安抚无事,回去缝缝便是,抬手给黄般拍去身上灰尘,看黄般衣上分明的脚印,面目僵硬。
旁边儿被推倒在地恶童嚎啕大哭,一个个嗓子里好似装了喇叭,咧着一张大嘴哭天喊地的叫,不过被黄土迷了眼睛,却好像被弄瞎了一般,给见了脚印已生出怒火的盛西更叫的烦,正想挨个踹一脚,逃掉的两个孩子带着他们爹娘匆匆跑来,嘹亮一声怎么啦!果然是一家人。
林中一时人头涌动,山民们听着孩子们哭声紧皱一张脸,快步奔去自家孩子身边,将孩子揽在怀中给其擦脸,脸上慢慢担忧急躁,嘴上不停问这是怎么了?混乱场面,栖于树干上的呱噪蝉鸣都比不过。
“怎么了这是?这怎么都摔啦?眼睛又怎么啦?”
“呜啊啊!那臭瞎子推我们!还拿土扬我们的眼睛,想让,让我们跟他一样变瞎!呜啊~”
“不对,那瞎子根本不是瞎的,他能看见!他故意装瞎!他长了一双黄眼睛,是妖怪!”
山民们眉头皱的更紧,哭喊声把他们搞的也燥,面对自家孩子担忧的脸,转来看一脸怒火护着身后瑟缩黄般的盛西。
心中虽说下意识认为黄般一个瞎子,怎么欺负他们孩子?可这么多孩子都这么说,又来说黄般压根儿不瞎,还是站在了自己孩子这一边。
面对盛西与黄般的面目越发烦躁,都染上了怒火与刻薄。
“黄般小兄弟,你为何要推我家孩子,我家孩子怎么你了?你还要用黄土扬他们眼睛,你到底比他们大呢,便让一让又能如何,盛西小兄弟你便救了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来祸害我们这山头?”
如针似锥的眼神儿直直射去黄般脸上,黄般纵是蒙着双眼也能感受到,身子缩的更厉害。
盛西沉脸,将身后黄般护的紧紧的,气势丝毫不输山民们,挺着胸膛大声来反驳。
“明明是这些混小子来欺负黄般,你们可瞧瞧,黄般身上这口子和脚印还在身上呢,这满身的土还能他自己滚的怎么着,若不是他们先来欺负黄般,黄般这眼睛不好使的,如何能去欺负他人?”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们终于消停点,睁眼摸了一把脸上泪水,大声叫嚷着黄般根本不瞎,他是装瞎,他长了一双黄眼睛,是黄眼睛的妖怪!
一个接一个,场面跟早市儿有一拼。
这般大的混乱将更多的山民引来,盛西的爹娘也一头雾水的混入围观山民之中,正瞧见盛西与其他山民辩驳,吃瓜吃到自家头上,脸色一变。
拨开身前山民走去盛西旁边帮着打圆场缓和氛围,满脸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盛西出了什么事?孩子们怎么哭成这样?一问三连,可两边都在气头上,没一个搭理他们的,直接尬在了地上。
好一会儿,这帮恶童的爹娘缓了过来,白了盛西一眼转而看其爹娘,脸色难看,将他们孩子所说又说一遍,声音尖利,最后撂下一句,盛大哥,你说怎么办,称得上咄咄逼人。
感情盛西说了不少都是白说,一味护崽都不听理了,给他气的重重呼吸,腹诽真是有什么爹娘有什么样孩子。
紧接着也来同其爹娘解释是怎么回事儿,撇了眼地上还哭闹的恶童,还没说完便叫对面一山民高声打断。
“你们这到底是一面之词,我们这么些孩子都说一样的话,自然是信我们孩子所说,我们的孩子可比黄般小兄弟小的,谁欺负谁不是显而易见!”
其余爹娘听言更是都来附和,完全将风向引去了他们那边,周围山民们议论纷纷,皆是盯着黄般,好奇他是不是真瞎,更好奇可是同孩子们说的一样,长了一双黄瞳。
盛西觉察周围山民们态度,稍有点儿慌张,扭头环视周围,只觉四面楚歌,侧目看身旁爹娘也有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