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床榻重新躺好,往赵鹤轩眼前递了递,抓了一把嗑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这一觉都睡浑了,赵兄要没别的事儿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鹤轩也抓了一把来嗑,坐的更实诚一些,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没事儿就不让我待啦?你这郡主做的也太小气些。”
蔡雯奚看着眼前人,懒得和他闹,连着两句待吧待吧,招呼鹊歌进来添些茶水,谁也未在说话,两人竟这么干嗑瓜子,蔡雯奚又嗑完了一把,端了茶盏喝茶,看了赵鹤轩一眼。
横眉微皱,动作迟缓,那双眼睛不知盯着那,没个神采,明显有事,拍了拍手掌,坐的板正一些。
“赵兄,你是有事要说吧,何事?兄弟能帮的必帮!”
赵鹤轩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蔡雯奚认真面目,有些犹豫,将手中剩下的瓜子放回盘中,更为正色,声音沉重一些。
“说起朱菱妃,寿宴当日,你可是潜入了其宫中?”
蔡雯奚双眼慢慢大睁,登时汗毛竖起,寒气直灌头顶,面色铁青。
“你跟踪我?”
赵鹤轩听言立刻向前探了身子,眸中明显后悔了,开口解释。
“那日我不过碰巧撞见,并未跟踪你,本不想同任何人说此事,只是今日听闻朱菱妃将你召去了宫中,觉的不好,这才来问你,今日早朝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不想你卷入那些纷争。”
蔡雯奚身上冷意不散,紧盯着赵鹤轩,身子向后挪了不少,她实在不喜被人跟踪监视,这也是她往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由之一,隐卫在暗中保护她她都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适应,更别提其他的。
她知晓赵鹤轩并无恶意,但是他踩雷了,她的计划也无需他人参与,便叫他先离开一阵子吧。
蔡雯奚那双清冷的眸子映在赵鹤轩的眼上,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像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吞没了他的身体,他的心,两人之间好像筑起了层层冰墙,他甚至感觉混身如针刺,疼痛万分,不能动弹。
他见过蔡雯奚如此神情,只不过当时不是对着他,现在轮到了自己身上,原来滋味这么不好受。
“赵兄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过相识几年,这点儿情谊说斩断便斩断了,也不过顷刻间的事儿,我知晓赵兄乃是好心,但这好心有些泛滥了,满溢出来便碍事了。
我早说了,赵兄再掺和进兄弟的事里,兄弟便不知如何自处了,此刻便是,麻烦赵兄将嘴巴闭紧,手脚收起,耳目亦合上,勿将此事说出去,别插手我的事,更别再盯着我,若赵兄不能做到,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赵兄藏了多年的事儿,也不想一朝天下皆知不是。”
蔡雯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赵鹤轩声音更加沉重,想靠近她一些,却被一股内力隔住。
“你知我不会将此事说与他人的,我不过是担心你,蔡氏族人那样多,无需你掺和进去!”
“夜深了,赵公子该回了。”
本还在他脸上的目光收了回去,只有冰冷一句话。
赵鹤轩双腿好像千斤,艰难坐进马车,闭目,像是卸了浑身的力气,眼前是蔡雯奚冰冷面目,耳边是蔡雯奚冰冷话语,他后悔极了,但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没来的急问蔡雯奚派人调查的传闻到底是什么。
依靠车壁,单从面目辨不出赵鹤轩到底揣的何心思,听他喃喃自语。
“雯奚,我知你嘴皮子厉害了,只是这话,太狠些,叫我心都碎了。”
赵鹤轩刚入府门,便被引去了他父亲的屋内,抬眼便是赵魁元于桌旁研习书法,行云流水,并未来瞧他。
今夜明月被蒙上了一层,投入屋内的银光不剩多少,赵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