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同往日一样,只点着寥寥几个灯盏,赵鹤轩轻车熟路,掏了火折子将剩下的烛火也来点燃,未有一句唠叨,只默默点着。
终于落下最后一笔,赵魁元将手中狼毫放回笔枕,双手合在肚前搓了搓,细看方才所写,终于同赵鹤轩说话。
“早知你会不顾一切去寻灵厉郡主,为父便将早朝的事儿死死瞒了,不过瞒了应是也无用,你也还有随从可去打探呢,便同为父说说吧,这儿媳可能准成?”
赵魁元终于抬眼,本悠然面容对上赵鹤轩暗淡一张脸,挑眉,撇嘴,双手一拍背去身后。
“看来是没准儿了。”
又走去侧边棋盘前,掀袍坐下,没瞧出什么情绪,抬手招呼赵鹤轩过来下上一局。
“我儿这般关切,纵是黑夜也去看望,郡主还只当你是友人?可别是心有所属了,这才对你并无旁的意思。”
清脆落下一子,看赵鹤轩摩挲着指尖黑子,双眼无神,迟迟没个动作,脸上终于有了疑惑好奇,嘶了一声,猜测什么话能叫他一丝斗志都无。
“郡主同你说了什么?总不至于同你断了多年情谊吧。”
“叫父亲猜着了,这情谊已是岌岌可危,儿子的关切在雯奚眼中好像变了味道,人家无需,叫儿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情爱一事太难些,父亲母亲当年,可也是这般?”
赵鹤轩手中黑子终于落下,但落的随意,明显无心下棋,这般颓废迷茫的模样,赵魁元还是头回见,思绪拉回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跟着叹了一声。
“情爱一事本就如此,为父当年对你母亲一见钟情,但你母亲已心有所属,不比你如今境况更糟一些?不过为父并未放弃,同那人公平竞争,也是不知受了多少挫败,好在最后将你母亲的心弄到手了,便是靠的苦心经营与百折不挠,这世上没有捂不化的冰。
郡主,为父也是见过的,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一朝尽散,说是无需你的关怀,那便真真的从她身边消失一段时间来看看,正来探探其心意,你也好好来思索一番,现今,来日,毕竟情爱可不能当饭吃。”
赵鹤轩看着一本正经为自己筹谋的父亲,身上阴郁散去不少,扯了笑容多谢父亲指点,看赵魁元得意扬了头颅,俨然一副专家模样,将棋盘上两子捡回去,抬手赶他回去歇息。
“好啦,夜深了,快回房休息去,这些日子只记住一字,忍,便足够,铆足了劲的单相思有何用,你来我往方为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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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蔡雯奚站在五十名武士身前,看未入梦这段时间的记忆,师南僵硬的面目与众武士气到捶桌的场面,让她忍不住笑了一声,瞥见武士们疑惑的表情,立刻正色。
她带的五十人队伍,是各个武士队都分派了一些出来而后组成的,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起先也挺让她犯愁的,先前的专职不同,擅长的不擅长的更是杂七杂八,队伍之中还有师南手下的,而且成队第一天就有人打起来了,开头就没开好。
想着这位子可是科灵选士帮忙弄来的,必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连夜将五十人的资料都收集了起来,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将五十人摸了个透彻,编成了三队,又用了一天的功夫挨个洽谈,终于要在今日出任务了。
锐利目光从每个武士脸上扫过,沉声开口。
“大家也都知晓我们队伍专职何事,所以我先在这提醒一句,除了我分派的调查黄般的任务,旁的,一律不许插手!除非我下令支援,否则,就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