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视线落在他身上,尖锐的如同冬日里的冰刀子似的落在安隅脸面上,刮得她险些稳不住。
这夫妻二人,都是晚心计谋略的个中好手。
华家关乎唐思和的母亲蹲不蹲牢房,可对于徐家,关乎这徐君珩的上位之路是否顺畅。
倘若华家在今晚发生意外,徐家无疑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没有做万全的准备,很难说不会将这么一大块肥肉拱手让给了别人。
安隅想,她不该的,不该将华家的事情告知徐绍寒,倘若是没有。
那么此时,她走的毫无压力。
可眼下,她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谨慎。
如果让徐绍寒知道,她一边讨好他,一边拿刀子捅他。
只怕这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在度伸手,落在徐绍寒手背上,缓缓捏了捏,望向他的目光异常坚定“信我。”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无限的浓情蜜意。
这二字,看起来是恳求是期望。
而将将拢获徐太芳心的人,不会不答应。
2008年4月23日,你若问安隅最大的人生感触是什么,她会告诉你,成年人的野心是无限膨胀的。
如同饕鬄。
这夜,归卧室第一件事情,安隅便钻进了卫生间,她急切的需要冲个澡,冲去她那一身冷汗。
凌晨三点的卧室,静悄悄的。
徐先生站在床旁,略有所思。
目光落在院落里的灯光上,隐隐的带着些许深意。
拿在手中的手机数起数落。
起是想调查今夜之事。
落、是因安隅那句信我。
直觉与爱情在他脑海中无数次盘旋,落下,盘旋,落下。
反反复复。
一个国际金融大亨若说没有敏锐度是假的,可此时,他踌躇了。
不敢向前。
为何?
怕。
他在想,倘若查清楚之后知晓安隅是在骗他呢?
他该如何?
是追问?
还是选择包庇?
国际的数亿金融大案都难不倒他,可婚姻,将他为难的寸步难行。
徐绍寒明知自己此时是在自欺欺人,可此时,能怎么办?
除了自欺欺人,他还能如何?
正想着,一双柔软的爪子攀了上来,身后是安隅浅淡的声响“不早了,睡吧!”
“恩,”他浅应,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而去。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一切告一段落。
但安隅知晓,这不是终点。
十二小时,听则漫长,实则及短,及短。
凌晨六点,安隅睁眼,身旁人依旧在睡梦中,她静躺许久,不感动。
大抵是脑海中压了事情,整夜睡不安稳。
清晨天将亮便醒了。
她微翻身,一声咳嗽在静谧的卧室响起。
尚在睡梦中的徐先生潜意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
安隅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
睁着大眼眸子望着屋顶,及其乖巧的躺在身旁。
脑海中,思忖的是解决之道。
许是昨夜闹得太晚,清晨的徐先生省去了运动。
睁眼便见安隅静默躺在身旁,见她如此似是觉得好笑,轻笑声在卧室里流淌开来,男人侧身,给了她一个漫长的早安问候。
“何时醒的?”他问。
安隅埋在他肩头蹭了蹭,话语慵懒“刚刚。”
清晨,二人难得同步了一回。
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