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食盒旁的筷子,尝了两口。虽然都已经凉透,严方任仍吃的津津有味。
金钱支撑起来的暗线可以的信息还是太少,他必须从仅有的信息里推出更宽广的信息来源。
他吃空了食盒后,便点起蜡烛,就着烛光研究起手上几封原件纸张的颜色、纹路、杂质等。各地生产的纸张都会有些微差别,严方任是在看那些信都是从哪里寄出的。
研究完手上的信,他翻出一张地图,回忆起白天听到的地点,又根据时间和方向推算,结合从纸张看出来的信息,最后在地图上圈了好几个地方,标上分部名字。
做完这一切,他才吹熄烛火,去休息片刻。
隔日起,严方任根据自己推出的地点和路线,也成功截取了部分分部送在路上的信件。明文的信他都扫了扫,没说到什么,最多就是些牢骚感慨。那些被密文加密的信才是重点。
对于坎水宫使用的信件密文,原先严方任是了解一些的,应该能看出个大概。
他小心地打开被以特殊方式折叠的信封,以免破坏封皮上的印章。然后等他抽出信后,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密文换了。现在手上这些都是奇怪七扭八歪的图案,实在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只能先把手上这封信的内容誊抄一遍,再原样封回去。再打开下一封。以此重复,他把手上有的几十封信全抄了一遍。
桌上已经摊不开那么多纸,严方任只能把纸一张张分离放在地上排好,然后人绕着纸慢慢走着,仔仔细细一行一行看过去。
记下这些信后,他又走回桌前,盯着地上的纸,开始计算哪些图案出现频率最高,把那些图案按出现次数排列依次抄在纸上。
坎水宫密文换了,但写信格式肯定还是没变。开头落款无外乎是分部名字人名之类的。几封信比较后,他就确定下哪些是水泽节的信,哪些是风水涣的信。
除了那些,频率最高的几个,无外乎一些介词和“你”“我”之类的人称。确定这些单字后,再根据字与字之间的联系,严方任又确定了一些含有已知图案的短语的意思。
严方任抽出一张新的纸,眼睛重新过了一遍所有的信,然后开始记录出现的连续两图案、三图案、四图案短语,依然是按频率排序。
毕竟收集了几十封信,手上样本量足够,外加严方任对以往坎水宫写信的偏好用语有一定了解,几张纸很快被他破解了大半。拿着快被填满的纸,严方任又绕着地上的信纸踱起了步,试图把破解的内容代入到地上的信里,好推测剩下的内容。
这些统计对照的工作全靠一个脑子一双眼睛一支笔,严方任额上全是汗珠。几颗汗珠滚落到他睫毛上,他闭上眼睛,抬手随便一擦,又立刻睁开眼重新盯着信纸。思路断了可就又得重新来过。
一直到日薄西山,严方任手上攥着几张密文纸的空白终于全被填满。他舒了口气,展开那几张被他揉得有些发皱的纸,回身靠在书案上,开始整理地上那些密信的内容。
期间瑞安澜一直没来打扰他,别说进门了,压根就没从他房门前走过。严方任也不觉得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中有水地比寄给水泽节的信,隐晦地提到动荡不安的因素,并表明将与水泽节同进退。
水泽节寄给坎水宫主宫的汇报信件里,愧疚地说道尚未发现严方任二人踪迹,但在尽量加派人手,力图完成主宫的任务。
用瑞安澜的话来讲,这水平就是菜。严方任一点都不吃惊。水泽节的素质太高,本来就不适合干这活,要不是分部数他们名声最好无处指摘,这种跟踪找人的活计落不到水泽节身上。
风水涣与水泽节的回信里客套地慰问了一下水泽节,如果水泽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