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忙将郑长生扶起来,
“郑长生,你父亲的骨灰就由你带回去。”
“宫将军有意上折给你父亲封谥骠骑将军,这是你父亲应得的,不必谢我。”
郑长生满脸的眼泪鼻涕,李素站起身来,用帕子给郑长生擦干净了,
“别滴在伤口上,这多麻烦我再处理一遍。”
她的声音清冷,却是嘴硬心软。
陆文夕含着泪,看着她李素这般表情与说辞,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
郑长生握住那个木盒子,方才还坠落的心,如今竟然轻松起来。
他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喷涌而出,
爹,你是将军了。
这辈子,你做的很好。
这辈子辛苦你了。
李素道,
“郑将军这可是喜事,你哭什么劲,这么说来,你可是将军的儿子。”
“你爹可是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走的,无异于寿终正寝。有什么可哭的?旁人想这么走,还没机会呢。”
郑长生闻言,忙用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乱擦一通。
对,这是喜丧,他哭什么,他该高兴才是!
郑长生想让自己的表情好起来,努力地把弯下来的嘴角往上抬。
爹看见他像个姑娘似的哭成这样,一定会不高兴的。
只是他的表情却愈发狰狞,不知是哭是笑。
李素淡淡道,
“果真是难看得紧,就算是将军的儿子也丑。”
郑长生闻言,不知道该笑该哭。
药帐中的气氛却轻快不少,李素几句嫌弃的话语让沉重凝滞的画面流转。
“哈哈,就是!”
“就算是将军的儿子,你这小子也是这个扶不起的娘们唧唧的样子。”
“郑将军看见你,只怕气得胡子要翘起来了。”
“哈哈,就你这样,郑将军就算给你留了银子你能娶的着媳妇?”
郑长生一抹眼泪,哽咽着反驳道,
“谁娶不着媳妇!”
周围人道,
“可不就是你吗!”
“我可听说你是新婚前一天晚上,新娘子跑了,一怒之下才来参军的!”
郑长生抱紧了盒子,反驳道,
“你们胡说!”
“我是因为我爹才来参军的!”
他手中的木盒显然是被常常抚摸的,正熠熠地生光。照进他的人生中。